沈青瑜的母亲姓温,闺名一个秀字,人如其名,温柔秀美,翰林院学士之女,标准的大家闺秀,说起话来都是轻声细语的。
此时,温氏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裙,站在廊下正与人说话,她是个相貌极美的女子,单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美丽的风景,她微微转头,刚好看到沈青瑜过来,脸上登时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来。
她轻轻地抚摸着沈青瑜的头顶,语气温柔:“瑜儿昨晚睡的可好?”
刚醒那两天,沈青瑜一时间还没能从老夫人的身份上的转换过来,适应不了角色,对着温氏的关爱十分无措,现在却已经可以抱着温氏的大腿,毫不迟疑的撒娇了:“睡得可好了呢!”
随侍在侧的一妇人咳了一声,提醒沈青瑜行礼问安。
“给母亲请安。”沈青瑜松开手,退后了一步行礼。
温氏笑了笑,牵起沈青瑜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衣着深色衣衫的妇人从远处赶了过来,看到温氏母女行礼道:“老夫人已经在等了,还请二夫人和七姑娘快些过去吧!”
温氏愣了下,离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她本来想和沈青瑜吃完早饭就去刘氏那等着的,现在刘氏既然派人来催,她也不好再磨蹭,只好牵着沈青瑜跟在那仆妇后面。
远远的,沈青瑜就看到三架马车停在那,周围丫环仆妇许多人,簇拥着一老一小。
年长的自然就是就是沈府如今辈分最高的人刘氏,她有三子一女,长子沈伯安一直外放为官,已经有数年没有回来了,次子就是沈青瑜的父亲沈仲文,女儿沈心眉,季云裳的母亲,三子是庶子沈叔礼,因为是庶出,关系也不如何亲近。
年纪小的那个自然就是表小姐季云裳,她虽然年纪不大,倒是已经有了几分美人模样,大概是真的病了,脸色比她这个大病初愈的之人更加难看。
温氏领着沈青瑜向刘氏行礼,沈青瑜也赶快跟上,生怕她略一迟疑就引来刘氏不满。
刘氏果然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道:“果然是好娇贵,明知道要出门,也不提前一会儿起,反倒是需要我这个老太婆等你们!”
这是怪温氏二人让她等了。
温氏问道:“母亲不是说辰时出发?”
刘氏不满的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怪我出来早了?”
温氏的脸马上红了,连忙回道:“媳妇不敢,不过是随口一问,还请母亲莫怪!”
刘氏显然也不想在此事上浪费时间,冷哼了一声,带着季云裳先上了马车。
要说刘氏和温氏的婆媳关系,其实也算不上差,不过是因温氏只有一子一女,使得沈仲文膝下子嗣单薄。不说和外放的沈伯安相比,就是和庶子沈叔礼都比不上,刘氏几次要为沈仲文纳妾都被拒了,她自然不会认为是儿子不想,只觉得是温氏跟儿子说了什么,才让儿子一直拒绝,因此与温氏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温氏领着沈青瑜上了后面一辆马车,车帘刚一放下,温氏身边的丫环连翘已经拿了食盒从帘外递了过来,悄声说道:“这是奴婢让人从小厨房送来的,虽然简陋了些,不过和车内的备好点心比起来还强些。”语毕,又冲着一旁的青衣婢女道:“丁香你服侍夫人和姑娘,好歹让她们吃上一些,别饿坏了。”
丁香接过食盒,笑道“还是你细心。放心吧,夫人这边有我呢!”
打开食盒,一股香气就扑了过来,上层两碗莲藕粥并几碟小菜,下层一盘水晶蒸饺和一盘熏鸭肉丝。
食盒保温很好,每样吃食都还是热的,沈青瑜正饿着,见到这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丁香捧了粥先给温氏,又拿起汤勺想要喂沈青瑜,沈青瑜偏了偏头:“我可以自己吃!”
马车行驶的很稳,在车里也感觉不到什么颠簸之感,温氏靠在车内和丁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沈青瑜吃完了早饭,掀开帘子一角,向车外望去,车外仆妇,护卫二十多人围在四周,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如意,马车虽然走的不快,但是她人小腿短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沈青瑜上车时没看到她,只以为她是跟着其他人坐了后面的马车,也没有在意,现在看她居然是用走的,急忙扯了温氏的衣袖:“母亲,你让如意坐我们这辆车上来,好不好?”
温氏板着脸:“不好。”沈青瑜落水之后,她原意是将沈青瑜院子里的一干人等全部换一遍的,只是沈青瑜醒过来一味求情,她才命人将那些人都打了板子,到现在那些人还都躺着呢,留下个如意,不过是担心沈青瑜手边没有熟悉的人,不习惯罢了。
沈青瑜扯着温氏的袖子:“娘亲,求你了!”
只有沈青瑜求她的时候,才会改口叫她娘亲,温氏被她这么一叫,心肠一软:“丁香,去叫她上来吧!”
如意上了马车,连忙道:“多谢夫人恩典。”
这么一段路程,如意赶的小脸通红,沈青瑜心疼的不得了,将手边茶水递了过去:“喝口水,喘口气!”
如意有些惶恐的接过水:“不敢劳烦姑娘!”她心中知道夫人这段日子正对她不满,不敢向往常一样与沈青瑜说话。
沈青瑜见她不安,便又倚回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