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昭飞快地向村里跑着,这位置可偏得很,得跑上一小会儿,所幸木昭体力不错,跑到村长家也只是喘了些。
他急忙叫村长带上些人去看看,免得出了啥事,村长听了,着急地喊上了二儿子福哥儿,又让福哥儿去喊了村里的几个男人,一起去看看。
而苏蕴这边,她正在安抚吴老婆子的情绪,也算是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这壮汉是王家村那个有名的泼皮无赖,但他娘是死去的吴老头的亲大姐,在吴老头还好的时候,他娘经常来他家蹭吃蹭喝,那时候他们家还过得去,便也没说啥。
但现在嘛,吴老头去了,然后俩儿子残的残伤的伤,他家本来地就不多,之前为了吴富贵娶媳妇还卖了两亩地,不然谁愿意嫁给一个聋子呀,不过吴聋子媳妇也争气,来的几年便生了俩小子。
本来吧见他家实在没钱了,都揭不开锅了,这吴富贵姑家也懒得来了,但最近听吴富贵家在田那边卖了几天吃食,便又想来蹭吃蹭喝。
但吴老婆子家哪有多的给他们吃啊,吴富贵气不过,全把人打发了出去,还骂了表哥王金宝几句,说他天天混迹赌场,不是个好东西,就是这样,吴富贵就被这姑姑家给记恨上了。
这王金宝今日就带了几个王家村的上门,说是吴富贵之前找他借了一笔钱,用他家的田抵押。
他说的跟真的似的,上面还不知道为啥有吴富贵的手印。
但吴富贵根本就没借过这钱,也没摁过这手印。
苏蕴听了,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也不知道这王金宝怎么做到的,不过在她听来,这人哪只是不是个好东西,简直不是东西。
那字据上可是把吴老婆子家有的五亩地全写上了,这要是真成了真,吴老婆子家怕是得饿死。
而且苏蕴很好奇,这王金宝到底哪来的底气来伪造字据,这要是想拆穿可太容易了。
村长匆匆赶到,听了情况,他倒是知道这王金宝的尿性,他完全不怀疑吴老婆子说的,但是王金宝又有字据。
村里的男人们把几个人拉开。
木昭也来到了苏蕴边上,苏蕴把她的疑惑说给了木昭听,木昭听闻也很好奇,这手印怎么来的。
王家村那几个壮汉被拉开到一边,吴老婆子俩儿子则站在吴家村男人这边。
“吴村长,我这可是有字据,表弟你不认也得认”王金宝很是嚣张,不过他到底没继续喊表弟吴聋子,被村里其他人听到了,说不定又有闲话。
吴村长有些为难,他心底里是相信吴老婆子的,她家虽然穷,却是个老实的
“放屁”吴富贵挣开拦着的人的手,就想上去打王金宝。
边上的人连忙拦住吴富贵,王金宝看见了,完全不在怕的。
村长拿过字据看了看,说道:“人家借二两,却抵押了五亩田?”
这借二两,却抵押五亩良田,傻子才做这样的买卖呢。
不过王金宝造假这字据的时候,想的是,这钱吴老婆子家借去总要有个花头不是,写上借了十几两,吴老婆子借了花哪了,得写点小的数,小的数吴老婆子家还是可能花掉的。
再另说,他可知道吴老婆子家的底,别说二两,就是一两都不带有的。
但他又实在馋他们家这个地五亩良田,拿去卖能有四五十两呢,可是吴老婆子一家就这五亩地,种出来每年也只能勉强吃饱,从没便宜能给他家沾的。
王金宝笑着回村长:“那可不,反正有表哥的手印,要么立刻还钱,要么把地给我,不然我就找我的小舅子把表哥抓走。”
众人听了,相视一眼,苏蕴连忙看向吴老婆子的儿媳妇,他们解释道:“王金宝他小舅子在衙门当差,他那小舅子和他姐关系可好了。”
吴老婆子又哭嚷起来,这要是不给钱,王金宝真会叫他小舅子抓富贵儿,但他家哪来的钱啊,这两年来他家都只温饱,也瞧着今年收成还行,二郎也能干,日子要好过起来了,王金宝这畜生又闹事。
吴老婆子算着家里的钱袋子,那真的是不剩啊,一点不剩,平日里他们都是自己挖自己种的吃,连个篓子都不舍得买。
她想着想着,人便晕了过去,大家伙见状慌了,王金宝却还在咄咄相逼。
吴富贵怒了,拿了边上的铲子一把杵在了王金宝眼前,王金宝登时被吓得不轻,往后摔了一跤。
“有本事,你就叫人来抓我,这字据我不认!”吴富贵憋屈的不行,二两抵五亩良田,傻子都立不出这字据。
但那手印又确确实实是他的,指头上还有一条印,那是他之前种地有一次划了道深口子留下的。
王金宝一骨碌爬起来,恼羞成怒:“好啊,你等着。”
说罢,他带着人就走了,而这边吴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大事,苏蕴虽然还是很好奇那手印是怎么来的,但也先和木昭回了家。
其实二两说多不多,但是这村里谁家会去出这钱给吴老婆子啊,一是他们还不上,二是大家手头几乎也都没有银钱,平时吃糠咽菜,攒的钱那可都是命根子。
也就吴村长还愿意搭把手,但是他又怕王金宝那小舅子,民还是怕官,虽然就是个小衙役,但好赖是衙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