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目标，绑定中……绑定成功！】
【正在投放小世界……】
【警告！系统故障！正在尝试重新链接小世界……正在尝……】
【重启失败，世界偏移，正在重新确认小世界坐标，请稍候……】
【Lo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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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都集团13层。
叩门声打断了青年的沉思，他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文件，望向推门进来的年轻秘书。
对方走到办公桌前站定，微微垂下头，语气平缓地汇报起进度来。
“……另外，”秘书的声音和表情一起犹豫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瞟了上司一眼——没看出什么表情变化，于是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七号目前依然没有恢复记忆的征兆。”
青年微微颔首，垂在肩上的一缕白色发丝混在他原本的黑发中，那双蓝色的眼睛好像很疲惫似的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先前冷冰冰的模样。而他的话又是有些轻柔的温和语气，听起来和他俊秀的模样很般配。
“无法唤醒记忆，就让身体亲自告诉她那些过去吧。”
秘书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很恭敬地低下头答道：“二次训练的内容，基地已经准备好了。”
青年的视线走神似的落到自己那一点白色的发尾，沉吟了片刻：“把那个长期任务挑出来给她吧，就作为二次训练的最终考核……”
“这次做的还不错。”他含笑赞扬了一声自己的下属，似乎没看见对方越来越低的头顶。
片刻后，在秘书心底庆幸离开的同时，他望了一眼对方推门离开办公室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别让我失望啊，云光。”
明明是七月最热的天气，秘书却如有所感地抖了一抖，在心里抱怨了一遍新西装的的制冷装置真是烂到家了。
果然便宜没好货，他这么想着。
————
叶云光从这具身体里已经醒来两天了，偶尔的头痛似乎是身体受到重创的后遗症。身边的环境肉眼可见不是什么正常的医院，机器人们安安静静地运行着。
出于警惕，她没有拦下机器人获取信息——如果不是她能在这具身体里找到对这些机器的熟悉感，她说不定就要试试那条陌生的机械手臂和机器人的外壳谁更硬了。
偶尔会有除了机器人以外的、大约可以称为人的家伙隔着玻璃看过来——和她一样有着机械的外部特征，外面套着白色的实验室外套。那种研究专属的冷冰冰目光望来的时候，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什么小白鼠一类的实验生物。
也许真的是呢。
毕竟她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熟悉感。
这样无所事事又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机器人的声线被她换来换去换了个遍，来的人总算变成了她稍有些熟悉的西装精英。
“七号，”他这么说着，视线也没落在她身上，只回头向那些“实验人员”颔首道，声线是很平静的，目光却混着一点怜悯和居高临下，“先生的决定是进行二次训练。”
他没有用很明确的宾语，身后带着大概是守卫的半机械人，叶云光却心知肚明二次训练是属于她的命令。
好吧，她看了一眼研究员们有点复杂的神色。
也有可能是惩罚。
再去纠结二次训练是什么也无济于事，对方没看过来，这个命令看起来也没有她能置喙的地方。
既然能在这个身体里苏醒过来，接下来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叶云光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这哪里是二次训练，这是新时代受刑的委婉称呼吧——到底是什么人的训练会把人塞进小黑屋里和各种机器人大乱斗啊！食物和水都需要在机器人不知道在哪隐藏的空腔里找到，输了就会死的想法在打斗中突然浮现出来，像是扎根许久的潜意识，被看起来永不止息的战斗固定在脑中。
身体残留着条件反射，思考的时候也总能出现类似旁白一样的引导方向，那些战斗本能在漫长的黑暗里逐渐清晰起来，陌生的灵魂和肉体合二为一——这大概确实是她的身体，起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刻进身体的战斗意识和技巧是她亲自从“首次训练”得到的。
叶云光觉得这样的二次训练糟透了。
高强度的战斗抹掉了时间观念，也迅速把失忆后懵懂的灵魂打磨成功了。
成功之处就在于，在她终于被带出那个特训小房间之后，这样的打磨也让她能面对有些熟悉的面孔麻木地低下头来。
对方却不很震惊，甚至很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
“回归你原本熟悉的生活吧，”‘这个很清俊的青年要她抬起头来，指尖从侧脸滑落在她金属的左手义肢上，看见她平淡目光的时候终于微笑起来，“云光，来继续做我的匕首。”
后来叶云光在任务的空隙有思考过这句话，甚至很有闲心地自己和自己辩论为什么是匕首不是刀——或许是因为匕首听起来更黑暗、更符合背叛者一点吧。
现在她只是恭敬地、用和她先前看见的秘书一样的态度再次低下头去，做出沉默的应和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