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喜于,亲爹终于靠谱了?
“我这几天会去铺子里,但最好再安排一个老大夫。”他委婉暗示。她倒是没失望,他爹当然是看不了疑难杂症的,千万不要让他爹看才对。
“柳公子说得有理,你看着办吧。和霍掌柜说一声就行,工钱之类你定。”
好歹柳如海也是五五开的股东儿,她自己还分了一股儿给了秦猛,罗妈妈他们,论起占股最多其实是柳如海。
他含笑点头。
“薄荷药油要么?要准备做了。”
“要橘子香的。”她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瓶。一瓶你送我的,四瓶帐上记我的帐。我想送人。”她又想了想,“我爹早要今年入冬要送你一身大皮袄儿。比平南伯府的还要好看。我还在看皮子。”
他一笑,点头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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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记着柳如海说的秋冬保养方子,溜出去就找了陈明,陈明听了点头。没什么问题。
她连忙就开始把自己裹起来,平常梳个矮发髻儿,裹着绣花头巾儿,簪上一二支鎏金珍珠簪子。在正房里立着,也不失体面。
或者就是一支镶玉烧金长簪子,外面戴个观音斗篷,只露出脑门儿。
她和陈妈妈说,这是秋天就防着寒风,到冬天不会咳嗽。
陈妈妈如今能起床了,平常吃的补药,一律是太太的私房钱。她想,太太对陈妈妈倒好。
有一日,陈妈妈拉她进内室,开了床下暗格的盒子,里面几格儿全是陈妈妈攒的体已,陈妈妈问:“你在南岸百户衙门对面的铺子,可靠不可靠。听说苏锦天要调了。”
“是六公子接手,我和六公子挺好的。”
陈妈妈收拾了自己一份体已儿,让她帮着也算个股。
她心中欢喜,便想了想,悄悄劝说:“对着太太不能说侯爷的,我和陆秀云挺好的吧。我一说苏锦天不靠谱,她就打我,要和我绝交。”
她摇了摇手指,“说一回就差不多了。她不听有什么办法。”
陈妈妈岂有不懂的,只是叹息着:“太太待我不薄。我也没有儿女。我不忍心……”
“都成亲了。太太看着就不可能休了侯爷。你说了徒添太太的烦躁。伤了主仆情分。等太太自己明白了,她向你讨主意的时候,你再说。太太才记着妈妈你的情分和忠心呢。”
她劝解着。陈妈妈见她在这点子琐事上居然人情练达,不禁也诧异好笑。
她一脸不堪回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爹,我娘,我都说了多少回。他们都不听的。还骂我不孝。我渐渐地就明白,且顾着自个儿吧。我自己好吃、好喝、好穿用,身子健康,就是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