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饿。”
语气平平,淡粉色的唇瓣一开一合。
她发现傅琰虽然没有明确限制过她的行动,但是这里的佣人和管家都在下意识的阻止她出门。
南溪缓缓转过头,发丝不经意间掉落,散在她的天鹅颈。
“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其实你大可不必每天过来陪我,毕竟你我之间也只是交易关系而已,占用傅总太多时间,我会过意不去。”
傅琰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陪她,而是换种方式监视她。
她淡淡的一句话,就将她和傅琰的关系撇清。
傅琰的嘴角挂着笑,浩瀚如海的眼眸中只有南溪的身影。
戏谑的声音响起,“谁说我们只是交易的关系?难道不能有其他关系吗?比如说...男女关系。”
南溪无所谓地笑了笑,显然没把傅琰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是不想放在心上。
“傅总,别开玩笑了,一点儿也不好笑。”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南溪堪堪收回视线,继续欣赏花园里的花。
看这些花争奇斗艳,她的眼睛里也多了些色彩。
“外面天气看起来不错,有时间的话我想出去走走,也可以找找我哥的下落。”
语气并非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虽没去看傅琰的表情,但南溪还是察觉到了周遭的气压降了几分。
“薄司爵现在依然到处找你,如果你出去走动的话极有可能被他发现,到时候你又会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这是你想要的吗?”
言外之意,南溪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傅琰无论说话做事都看似处处为南溪考虑,但是日子久了,南溪发现他和薄司爵其实是一类人。
只不过傅琰善于用温柔包裹他带血的匕首,在不知不觉间杀人于无形。
阳光下的女人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容,傅琰看得清楚,同时觉得刺眼。南溪虽不说话,但是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到。
一片落叶飘荡在空中,准确无误地落在南溪柔顺的头顶,男人倏然抬手的动作惹来南溪本能的闪躲。
骨节分明的手掌划过南溪的长发,指尖滑落发尾,淡淡的薰衣草香立刻窜入他的鼻尖,沁人心脾的舒适感像是毒瘾,一旦深陷便无法自拔。
看见傅琰手里多了一片落叶,南溪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身体又不自觉的往一边挪了挪,直至和阳光融为一体,身处于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让这个女人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实。
傅琰的眼眸多了一丝裂痕。
南溪无时无刻都在和他保持安全距离,这点让他很不爽,可尽管如此,看似温暖的笑依旧挂在脸上。
“南溪,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防备心不用那么强烈,我和薄司爵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的。”
“所以你别再躲我了,给我个机会不好吗?”
再度尝试靠近,傅琰的身子向前探了探,拉近了自己和南溪之间的距离,或许他可以和南溪一起融入这束阳光,才能让对方不那么害怕。
南溪幽深的瞳孔像一泊没有回响的潭水,溺水的人会挣扎,会呼救,可是南溪不会,她似甘愿沉溺其中,被绝望包裹。
“你确定没有我哥的线索吗?”
答非所问,南溪坐在藤椅上环抱着双腿,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道她是故意扯开话题,还是真的只关心南夜寒。
傅琰的眼底有一丝不悦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察觉不到。
男人把身子坐直,随手揪下一朵向日葵花,花朵与茎叶分离的那一刻,像是被人掰断了头,恍惚间仿佛听到了花朵的尖叫,可是罪魁祸首却不咸不淡的看着手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