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短信之后的第三天,南溪终于忍不住了。
对南夜寒的思念和担心日益累计,如同快要爆炸的气球,还在不断地往里面注入气体。
既然被逼上梁山,唯有破釜沉舟。
低头看了一眼腹部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南溪心头一颤,终究还是对它伸出了魔爪。
“司爵不好了!南溪的伤口撕裂了,出了好多血,你赶快联系医生过来看看!”
接到薄扶雪的电话时,盛世集团正在召开关于青瓦山庄的会议。
“我这就过来。”
男人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荧幕前做报告的熊和泰。
被人打断还不能生半点气,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才惹得面前这位祖宗不高兴了。
要不薄总怎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呢?
“给温思淼打电话,让他赶紧滚去帝王世家,耽误一秒钟我就断他一根肋骨。”
会议室的人不禁跟着一哆嗦,表情像是他们被断了肋骨一样。
直到祖宗离开会议室,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便开始交头接耳,讨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薄总在会议中途便匆匆离开,离开之前还眸色凝重。
待薄司爵赶回帝王世家之时,温思淼也才匆忙抵达。
二人对视一眼,温思淼最先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板,却不走心。
一进门,就见南溪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头顶滑落,被献血染红的床单和这个屋子黑色的格调一点都不搭,但却给人一种视觉上的碰撞。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之气,让刚进来的两个男人纷纷皱眉。
“阿爵,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薄扶雪急得满头大汗,温柔绝美的脸上挂满了紧张和担心。
“怎么回事?”
男人来到床前,伸手擦了擦南溪脸上的汗,对方却固执地偏头躲开。
褐色的眸子瞬间变化莫测,一道狠光一闪而过,强有力的大掌捏住了释然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随后强行为她擦汗。
“她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可能滚落的过程中是扯到了伤口,然后血就止不住的往出冒,温思淼你快点给她看看!”
具体到底发生什么薄扶雪也说不清楚,她在房间里听到动静出来就看见南溪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站都站不起来。
现在楼梯上都还是南溪的血,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从楼梯上滚下来?
薄司爵打量了一下南溪,额头和脸颊都有轻微擦伤,还有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看样子的确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但未免太巧了些。
至于哪里巧,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深如潭水的双眸深邃而幽静,南溪不敢看,害怕露出马脚。
但却忍不住看向一旁的温思淼,总算是见到他了,找个机会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找到了关于南夜寒的什么线索。
可就是这一个眼神被另一双幽深的凤眸所察觉。
南溪充满希冀的眼神被理解成含情脉脉。
刚刚还不让他碰的女人现在却柔情似水的看着另一个男人,心中无名的怒火被点燃,一切都来得太快。
温思淼欲要先开南溪的衣服检查伤口,手还没有碰到南溪,就被一双大手一巴掌扇开。
“阿爵,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点让温大夫给南溪看看,你没看见南溪都疼成什么样了?”
薄扶雪紧张的要命,不明白薄司爵这个时候抽什么风,把医生带过来又不让对方给南溪检查。
男人低低的冷笑了一声。
“疼就对了,不如让她多疼一会儿,这样才能长记性。”
声音极度冰冷,亦如冰山下的深海海域,黑暗且绝望。
“衣服不准掀,这伤你能看就看,看不了就滚。”
一想到南溪那白皙的腰肢会被被另一个男人观赏,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为了避免温思淼被当场打成残疾,他好心提醒。
不准掀衣服?这是哪来的道理。
不嫌掀衣服怎么检查伤口?跟着薄司爵做事,还真是让他一次又一次挑战职业生涯的极限,这份钱还真是不好赚啊。
“胡闹!温思淼,你赶紧给南溪检查,别听这小子的。”
薄扶雪白了一眼自家侄子,连她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