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喜欢谁,但你现在是我的人。”
“收起你对别的男人的心思,再让我发现一次,南溪,我就把你彻底关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只为我服务。”
“我这种身份的人养一个情人没什么好奇怪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情人。”
薄司爵修长的手指系好胸前的纽扣,大衣堪堪披在肩膀上,他整个人矜贵至极,与在地上凌乱不堪只用几缕布料遮盖身体的南溪,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是啊,天差地别。
薄司爵跟她的距离似乎一直都是这么远。
少年时南溪不是没有做过颠鸾一夜的梦,只是那个梦美得让她笑着醒过来,而现实,却是在黑暗与冰冷中将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她最后的自尊和骄傲,彻底碾碎。
不知道薄司爵什么时候离开的病房,南溪睁着眼睛在地上躺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早,晨光微露。
在医护人员进入病房之前,南溪已经穿好了新的病号服,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候。
昨夜薄司爵走后,来了一名佣人,把病房内除了南溪本人以外的一片狼藉都收拾了一下,还给南溪带了一身新衣服和一份夜宵。
她离开之前,南溪都没有动。
“南溪是吧,上午两瓶消炎水,挂完就可以回家了。”白衣大褂专业地记录着,开了一张出院单。
南溪木然抬头,空洞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我能回家了吗?”
因为她脸上毫无血色的缘故,苍白的脸上还有些灰蒙蒙的,医生蹙眉,“昨天留院一晚观察数据显示没什么问题,按道理是可以了,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不再住一天我再看看?”
他为什么感觉这个病号似乎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挥挥手打算让护士再带南溪去检查一下。
豁然,手中的出院单被抽走了。
本缩在沙发上的女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她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和激动,“不,不!我现在就走。谢谢医生。”
说完,她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拿走病房里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未停留片刻,算是夺门而出。
门口,果然没有看守的保镖。
南溪飞快地走着,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不顾其他人的奇怪的目光,忍受迈一步就撕裂般的疼痛,她冲出了医院的门。
新年的第一天,天色灰蒙蒙的。
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不知何处而来的雪花落在了南溪的脸上,她感到雪花融化后的寒意。
“出来了,我出来了。”嘴里呢喃着只能自己听到的话,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
天知道,做了三年牢,她有多么抗拒被关押。
蹲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像是在黑暗中对她反复处以极刑,且永生得不到救赎。
南溪大口呼着广阔天地之间的新鲜空气,裹了裹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单褂子病服,他默默将领子竖起来,缩着脖子,阻隔寒风灌领,同时也是为了遮住脖颈之间青紫相间的印记。
这些是她换取自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