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爵深沉如墨的黑眸里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他就这样看着南溪再次吐了一口血,然后真的靠着自己的力气,颤颤巍巍用自己双臂撑起身体,好几分钟才勉强站了起来。
好不容易直起了身体,南溪眼中浓烈的憎恶与恨,和她唇角边的殷红血迹,也同时刺痛了薄司爵的眼。
“收回你的眼神,南溪,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如果你没有对绾绾下死手,南夜寒自然就不用进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害死了绾绾。
薄司爵一遍遍在心中重复着,也不知他到底在说服谁。
“自找的?哈哈哈哈哈。”南溪闻言,乌青的脸色迸发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她口中呢喃,“我自找的,说的好,我就是自找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爱上了你,是我自己不要脸从小就一直爱你粘着你。
是我识人不清看错了冷绾绾也看错了你。
是我害得我哥,我们南家,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现在知错了行吗?
我不爱你了,我保证,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南溪遇到你薄司爵也一定躲得远远的,我发誓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爱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真的,求求你,放过我。”
都是因为她,所以南夜寒才会被牵连。
南溪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薄司爵不愿意放过的人根本不是南夜寒,而是她南溪,一直就是她南溪。
“你做梦!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南溪,你欠绾绾的,三辈子,你都还不清。”
三辈子都还不清的孽,南溪真的想不通。
她对上薄司爵认真的眼眸,惨笑一声,身体直直倒了下去。
闭眼之前南溪的视线是灰蒙蒙的天,只是她的眸子里再无爱恨,只剩下浓郁化不开的绝望。
南溪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醒来以后四肢都是麻的,头脑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有种极度缺氧的感觉。
“水...”
渴,好渴。
她要水。
有人将她扶坐起来,熟悉的烟草味窜如鼻内,南溪眼前依旧模糊一片,她皱了皱眉。
“张口。”男人清冷独特的嗓音如泉水作响。
南溪感受到唇边的湿润,她的身体内好似有一团火灼烧,急不可耐张开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温度适口,她觉得自己舒服了好多。
“谢谢,麻烦再给我一...”
杯,字还没说出口。
南溪止住了嘶哑的声音。
氤氲的水眸被清明替代,她看清了刚刚给她喂水的男人。
薄司爵。
怎么会是他。
“还要一杯?”男人微微挑眉,语气平静,话落,又一杯温度适宜的清水递到了南溪面前。
南溪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她大脑昏沉,当看见薄司爵俊脸的瞬间,她的耳鸣又同时开始哗哗作响。
“谢谢。”
强忍着不适,南溪脸上也没有表情都没有。抬手将茶杯接了过来,她没有喝,直接放在了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