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男人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南溪一眼,冷漠离开。
“南小姐...我们走吧。”孙扶舟在心底叹了口气,看大老板的心思今天肯定没有下文了,太晚了,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南溪楞楞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这道门就像个天堑断崖,是她跟南夜寒的,也是她跟薄司爵的。
她闭上眼,突然滋生出一种认命的绝望。这种绝望,穿过心脏,直刺进骨子里。
“抱歉孙助理,你先走吧。”
“南小姐,没用的,老板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孙扶舟其实想说,薄司爵决定的事从来都是板上钉钉的,但是突然他又觉得不对劲。因为大老板在对于和南小姐相关的事,做决定就跟闹着玩一样,完全随心所欲。
他的随心所欲就是一把把利刃,给南溪逃生的希望,又一刀断了她的翅膀。
“不,我只是在等他。他不是说睡醒了再说,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睡醒。”南溪艰难地扯了抹笑,她那双琉璃瞳孔在月光下更加迷人。
只是,孙扶舟在里面看到了一片苦海和无尽的绝望。
南溪不知道孙扶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客厅的灯都熄了,她像小鸡仔被保镖撵到了院子里。
冰霜寒重的冬季半夜的气温低到零下。
南溪寻了院墙边,背抵靠着墙面蜷缩在草里。好在薄司爵的大衣够大,足够她将赤裸的双腿也塞进去。
口齿间呼出的白色气体都快在空中凝成冰渣,南溪熟练地搓揉着腿脚和手,以最保暖的姿势将自己捂住,这样可以尽量保证自己不被冻死。
揉着揉着,衣服上落了几滴液体,刚落下,就有凝结成冰的意思。
啊,下雨了啊。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往墙根再缩了缩,她抬头看了眼墙边的装饰,运气还不错,能有一点点可以遮雨的檐。
南溪突然笑了,两行温暖的液体滑过冰冷的脸。
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溪,别哭。
哭什么呢。
又不是没经历过,又不是没试过,最惨的第一年不都活下来了么。
“傻子。”暗声骂了自己一句,南溪拿出冰冻到发紫的双手,撸了把脸,又在衣服上蹭了蹭。
傻子,大傻子。
薄司爵身躯修长,宽肩窄臀,黑色睡袍随意的罩在身上,赤着脚,静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肩膀上绑着白色的绷带,却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性感。
男人冷漠的注视着窗外,雨中蜷缩的那道背影。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薄司爵的思绪,男人抿唇,从落地窗前走回床边。
“进来。”
是薄司泽。
“哥,人没追上,那小子坏的很,就往深山里跑,枪法不怎么样,爬坡绕路倒是挺好的。”
那条公路旁就是岐山山脉。
薄司泽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对比其他行内人,他的方向感较弱一些。
“但是对方受伤了,应该跑不了多远。”薄司泽有些不服气愤愤的强调了一下,“我们的人一定能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