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折磨,窒息,似乎也全数在薄司爵的身体上走了一遍。
南溪的头靠在铁笼边,整个人已经沉在了最底下。
他游过去双手穿过铁栏柱,将南溪的头掰过来,然后,他将自己高贵的头颅地下,以那种恨不得将头塞进去的力道,覆上了南溪的唇。
他在给她渡气。
泳池边原本还站着的陈虎双腿一软实在撑不住跪落在地,而他一旁的季卿卿也没好到哪里去。从刚刚给那张署名“薄司爵”的银行卡打钱开始,她就隐约觉得,南溪跟大老板之间的关系可能跟他们收到的信息有些不同。
然而到了现在,她怕是再笨也明白了。
这个南溪,在大老板眼中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存在。
至少,他绝对不想让她死!
可是自己呢,想到自己硬是将南溪拉到这里,并且让她接下了这个项目...季卿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全身的皮草都是纸糊的一样。
水底里,薄司爵还在努力尝试,男人隔着笼子将南溪紧紧地抱在怀里,单手扣住女人的头,与自己的唇死死贴着。
气泡从他们的唇隙连续翻滚,南溪没有反应。
薄司爵急了,他用力塞着自己的脸,坚实的铁柱生生在他俊美如玉的脸上印上红色的痕迹,终于再渡气一口,没有气泡溢出。
男人心中不断在呐喊,南溪,你给我憋住,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你把这口空气给我憋住!
几秒后,南溪好像咳嗽了一下,她张了张嘴,薄唇蠕动,而后身子从薄司爵的手掌中滑落,再次没了意识。
薄司爵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给攥住了,他看懂了,她唤他,“美人。”
天底下,敢唤他这个称呼的,从始至终,只有她南溪一个人。
男人的大脑瞬间弹出无数个片段,是从小到大各个年纪段的南溪。唯一不变的是女人那双澄清的琥珀色眼睛,以及从无半点畏惧的笑脸,在风中雨中雪中,晴天里,烈日下,一如既往地厚着脸皮,甜甜地叫唤他,“美人”。
不,不可以,你不许死!
南溪,我命令你,你绝对不可以死!
此刻的薄司爵下水也有好几分钟,他仅存的理智迫使他再次付出水面,双目充血,面色可怖,“艹,快给我抬出来!”
他满脸写着杀人的怒意。
众人陡然加倍了速度安装,再次全部人使力,铁笼终于给拉出了水面,安全放置在泳池边的台子上。
此时薄司爵也从水里一跃而上,他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而此刻依旧是霜寒露重的冬夜,气温达到了零度以下。可男人没有半点顾着自己的意思,他拽着陈虎的领口狠狠地瞪着对方,“钥匙!”
孙扶舟到达后便看到自家老板这个模样,他顾不上其他,立刻脱下自己的厚外套担在了薄司爵的身上,脸上更是惊恐万分。
“老板,你这样会生病。”
薄司爵并没有搭理孙扶舟,手中的力道大到可以捏断人的脖子,男人的眼睛里写满了焦急与血腥,“我特么在跟你说话,钥匙!你听不懂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