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代价，是你永远消失。”
啪。
魂灯上的灯芯突然啪的一闪，跳出了两朵跃动的火花，火光烧得剧烈。
帐内一片静默。
黑猊从床榻边醒了过来，睁开了惺忪的眼，瞧着帐内的三人，眼神逐渐凝重。
连城不在，被白凌抱去睡觉了。
现在这营帐内，除了白衣跟它，就是容九、皓天、灵景三人，或者该说只有一个人。
另外两个人都死了。
容九没有出声，她蹙着眉头看着皓天，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关注的是另一个方向，“您知道怎么修复轮回？”
“大概。”
容九：“？”什么叫大概。
灵景倚着门边，似笑非笑地说：“是有一个计划，不过需要你配合，而且代价可能是——你消失，你也答应？”
容九捕捉着两个字：“可能？”
“是可能。”皓天淡淡道，“如果计划出了差错，这就是最坏的结果。”
“别人呢？”
皓天听了这话，不由意外地看了一眼容九，不过还是如实道：“如果你失败，冥界暴乱，大家也一样要消失。”
容九笑道：“这么说来，不管我去不去，最后都是会消失。”只是她自己死跟所有人一起死的区别而已。
皓天没想到她的思路另辟捷径，不过想想也没错，他淡声道：“但你去，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
“哦？”
灵景在旁漫不经心地插嘴，“因为你不同。”
皓天无奈地瞥了一眼灵景。
灵景摊手道：“我说错了？她既不在天地五行之中，也不在六界轮回之内，这世上，除了她不受天道管束，还有谁。”一缕来自异界的魂魄，不在生死簿之内。
也不在三界之内。
只有她最合适。
皓天：“嗯，你没说错。”
容九没有出声，安静地听着他们讲。
灵景悠悠地道：“本来嘛，最佳的人选是你家那位，掌控轮回盘，天道选中之人，让他去是最合适的。不过嘛——我们不想受那位操控了，所以……”
灵景似笑非笑地盯着容九，“要不要跟着一起玩一把游戏？下一把赌注。”
皓天道：“别听他胡说。”
“我说的不对？”
隐透着威胁的声音，似乎皓天说不对他就会立刻翻脸。皓天沉吟道：“也不算错，这确实是一个游戏，但这是一个只能赢不能输的游戏，因为我们的对手，是上面。”
皓天指了指天。
灵景哼了一声。
容九望过两人，问：“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灵景笑了，“你愿意跟我们一块赌？”
“听听也无妨。”
皓天与灵景对视一眼，道：“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容九笑了一声，促狭道：“那可能有点多，一年半载的也完成不了。”
“……三天，你这三天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等我们准备好一切，就告诉你该怎么做。”
容九问：“这件事阿凌知道吗？”灵景截断了容九的话，一脸嫌弃地说：“不用交代什么别告诉他之类肉麻兮兮的话，他需要知道的，因为离不开他的帮助，如果你失败了，他必须第二个顶上。”
容九：“……”
“不过你放心，即便到了最后，我们也会尽全力保你的性命，除非真的斗不过。”皓天低声道，“那时，我们也会跟你一起死。”
容九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的荣幸吗？”
灵景毫不客气，“是该荣幸，毕竟灵魂树跟生命神树唯一的主人，这世间只有你一个。”
容九：“……”这个人真是。
皓天跟灵景很快就离开，容九一个人坐在帐内许久，望着魂灯出神，见烛光稳定，她也转身出了白衣的营帐。
却没注意到烛光的颜色越来越深，而一直躺着不动的白衣，手指轻微的颤动。
容九出了营帐，就见荒火来寻她，容九问：“怎么来了？”
荒火打量着容九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没有异样，才慢悠悠地开口，“那两位殿下，与我们商量了修复轮回通道的事，据说，要让你前往轮回门后。”
容九点了下头，“是的。”
“白凌不同意。”
容九沉思道：“他想自己去？”
荒火若有所思，笑着问：“所以你们夫妻两个人，都做好了准备想替彼此去。”
容九无奈地摇头，“我是刚知道，不过这件事确实我去比阿凌更合适，我去找他。”
虽然灵景没有明说，可都已经向容九暗示了，生命神树与灵魂树，还有她的来历。
对比其他人，容九前往的成功率会更高，而且从灵景的话来推测，只怕这两位不仅仅是想要修复轮回。
而是想做一件更大的事。
容九与荒火并肩而行，前往白凌营帐的路上容九也问起，“你们也被安排了任务？”
“嗯，据说是当个阵眼。”
“阵眼？”
荒火若有所思地道：“貌似，这两位要布一座大阵，而主阵人，是你家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