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道:“夫人,是老鼠。”
“老鼠?”
容九心底闪过一丝怪异,她掌间御灵,向前推出一个千斤顶,把压在废墟下的建筑给推开,移开之后,地面出现了一个地洞。
地洞深不知道多少米,有寒气渐渐往上冒。
但底下有气息的波动。
容九大步上前,千金拦住了她,走在了前面:“夫人,我先下去看看。”
“好。”
千金隐了身形,迅速地下了地洞,到了底下,很快给容九来了信息,安全。
容九见状也跟着下了地洞。
地洞很深,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陷阱。
像是一个仓库。
边上还垒着一堆粮食以及肉类。
不过里头还有别的隔室,容九他们循着空气的流动往前走,不过一会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是她遍寻不到的千树,以及冠玉道长跟守月他们。
然而自在阁数百人,此时只剩下眼前的守月几个孩子。
而冠玉道长的尸身渐渐地冷了。
几个孩子在听到动静时,神色十分地慌张,守月跟千树两个人站在最前方,小脸都是脏乱的,可眼神无比平静,还透着绝望。两个人掌间蕴藏着一击暴击。
只要这个暗中的人走近,他们就动手。
一起死!
容九感觉到他们的情绪波动,立刻明白过来,这地洞阴寒逼仄,终不见光,如果这三天这几个孩子都躲在这里,那视力必然看不清楚,而她跟千金境界又比他们高,守月必然查探不出来他们的修为。
只会以为是敌军。
想到这,容九喊了一声,“是千树吗?”
在这个藏了三天的黑暗中,守月他们已经看不清楚人,只有冠玉道长渐渐冰冷的尸体,还有日渐强烈的复仇之心,眼前这一刻,他们是想跟敌人同归于尽的。
可这一切直到他们听到容九那一声熟悉清冷的问声,几个孩子才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千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扑簌掉下来。
“是……阿九姐姐吗?”她哽咽着问,怕自己听到否定的答案。
是吗?
容九扣起一朵掌心焰,让他们能够看见自己跟千金。
而容九也看清楚了躲在这里的几人。
千树见到容九的刹那,就冲到了容九的怀里,想放声大哭,又怕引来仇敌。
“死了……他们都死了……”
“哥哥……也死了。”
千树哭得撕心裂肺,偏生又怕被发现还要压抑着哭声,破碎的哭腔以及不住抖动的双肩,都在说明这小姑娘的害怕,刚才那刹那的坚强,在见到容九的刹那就分崩瓦解。
她也只是个小姑娘。
容九捧着掌心里的她,手指轻柔地安抚着。
这小小的人儿,抱着她的手指哭个不停。
看得容九也跟着心疼。
守月他们红着眼睛,一起跪在了容九身前。
少年时期的自尊心是极强的,可这一群孩子说跪就跪,毫不迟疑,守月低着头,双手高举过肩,在容九面前递上了一封信。
容九微顿,指尖触之,信封化为流光入了容九的识海,那是冠玉道长的托付。
——请求您,送这几个孩子走。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似乎耗尽了这位道长的毕生之力。在弥留之际,这是他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容九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心底堵得难受,她整理情绪,问:“除了你们,这里还剩下多少人。”
守月背脊一僵,声音沙哑道:“自在阁,除我们五人之外,全军覆没。”
说罢,五人朝地上用力地一磕头。
不知道是跪容九,还是跪已经逝去的师门。
容九沉默着。
她走上前,蹲在冠玉道长的尸身旁边,老者的尸体还有余温,但那是孩子们用尽力气保下来的,在大战那一天,他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到死时,脸色都是发紫的。
千金在一旁举着光源照亮,说道:“夫人,他这是五脏六腑被震裂而亡。”
容九一顿,“看来遇到高手了。”
一孩子哭着道:“是燕廷,我看到他了,是他。”
容九闻声看过守月等人,借着火焰的光芒,从他们的脸上容九看到了浓烈的恨意。
灭门之仇。
不共戴天。
从这些人的脸上,容九恍惚又看到了一群白衣。
容九起身道:“先把道长带出去,离开这里。”
地方太小,传送卷轴无法施展。
千金帮着容九把守月他们连同冠玉道长的尸身一起送上了地面,寻了一个宽敞之地后,容九就把传送卷轴打开,让几个孩子一同离开,可守月跟千树站着不动,不愿进阵。
容九问:“怎么了?”
千树红着眼睛,可神色已经冷静下来,“阿九姐姐,你是不是要去皇宫?”
守月也不说话。
容九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道:“我不去。”
千树跟守月神色闪过一丝激动,想要与容九辩驳些什么,容九淡声打断道:“水族跟问族也遭到了皇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