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杀了胡莱?”
容九与白凌并没有马上回答,目送池冬丞他们走远之后,两个人才回到原座,喝了一口茶,半晌,容九才像似反应过来地微笑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阁下,火长老还是池二爷。”
池冬之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容九,“有差别吗?”
容九漫不经心地道:“自然有,如果是前者,那我们谈的便是公事,若是后者,那就是家事。”..
池冬之低笑出声,“小丫头,还家事,你跟我卖什么关子。”说话间,池冬之的神色也和缓了许多,透着几分慈爱。
容九眨眨眼,“池二爷?”
池冬之板着脸,道:“直接说吧,我今天下来,上面的人不知道。”
容九道:“确切地说,是戎罗魔君跟战向阳杀的,我们不过是帮了一把。”
“哦……”池冬之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又问:“那圣山堂的任务单是你接的?”
这话落,白凌也向池冬之投来了一眼。
容九也微微意外,心念转动间,容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莫非,发布杀胡莱任务的人是您?”那个红色任务单,奖励的可是圣山长老的承诺。
即便只是一个口头承诺,可多了“圣山长老”这个头衔,一切也都不一样了。
说起来,容九当时会接这个红色任务单是有几分恶趣味在里头,想看看这个背后发布长老的人是谁,至于杀胡莱不过是顺手。
在见识过胡莱的手段跟第四层的黑暗之后,容九他们也没想让胡莱这个人活着。又刚好戎罗跟白羽魔君提出邀请,容九便也却之不恭了。
只是没想到这后头居然跟火长老池冬之有关。
池冬之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说是,垂眼看着手中的茶盏,平静地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提的条件。”
容九没有马上接过,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池冬之,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不过这副乔装的容貌太深,瞧不出什么来,容九转而问道:“池二爷对谷家的人怎么看。”
池冬之没料到容九是向他问这个,道:“谷州?”
容九道:“是。”
池冬之沉吟了一会,给出了两个字:“隐忍。”
容九眉头一拧,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白凌慢声道:“能够以一介奴仆之身最终成为谷族族长之位,除却心机之外,谷州的耐性自然并非常人能比,火长老这话是废话。”
池冬之也没有因为白凌这番反驳而生气,平静地说:“你若要我说出他别的优点,却也是有的,但对于他这点隐忍,便是我也十分佩服。”
白凌不答。池冬之又接着道:“当年他继任谷族的族长之位,我已经不在村里,对他早年的一些事,也不过是后来在圣山闲暇时听说的。”
“不敢说准,但向来也八九不离十,你们如果想听,我便说给你们听听。”
容九表示:“洗耳恭听。”
“谷州这个人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放在人群里都不会叫人注意的人,”池冬之这般道,“你若是见到他,也会这般觉得。”
容九:“……”
池冬之道:“因为他是废灵根,毫无修为,外表上看上去,跟寻常人无异。”
容九:“……”
容九怔了一怔,“废灵根?”
池冬之缓声道来:“他是宁安村的本地人,六岁时在村里觉醒灵根时,就被断定是个废灵根,终身无法踏入修行一路,只能做一个普通人。所以在他二十五岁之前一直都是生活在宁安村,以一介普通村民的身份娶妻生子,日夜劳作,看起来跟个寻常人没什么两样。”
池冬之漫不经心地转了个弯:“改变他命运的是在他二十六岁那年,与十三岁的安年相遇。也是那一次之后,他就被安年带在了身边,成为了他的随身仆从。”
“因为这件事,谷州受过了诸多嘲笑,便是安年也曾被长老们斥责胡闹,毕竟谷族未来族长的仆从居然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以后出门还要主子保护,传出去岂不是可笑。”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这位仆从不一般,往常少族长身边的仆从顶多以一人身份入族,谷州在十年的时间,就把他的家人一个个都带到了彩云州。”
“彩云州你应该没去过,那是自然灵族多年生活的森林,也是你们的祖祠所在,一般只有达到宗级以上才有入林的机会,谷州是个例外。”
对于池冬之的贴心提醒,容九心头一暖,轻轻地点了下头。
池冬之道:“他陪同在安年身边的前几年,并不被重视。自然灵族的正统血脉在神魔战场一役之后已经灭绝,只留下一个安年,而安年体弱又毫无修为,留在彩云州的长老们其实心里也早有过臆测,在安年百年之后,这谷族族长之位定然是要留给他们其中一人,所以那时的谷族……”池冬之看向了容九,给了两字,“混乱。”
“十分混乱,安年年幼就被送回彩云州由几名长老抚养,人人口中道着这是他们的小主子不可怠慢,实则安年的早年生活并不尽人意。”
“甚至可以说很艰苦。”池冬之给出了评价。
“所以少年之后,安年便经常不在彩云州,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