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笑了笑，“老族长，速度有点慢啊。”
他可是等了一天了。
银涧瞧着眼前的年轻人，表情很是复杂，“鬼尊……”
白凌从善如流地道：“正是在下。”
银涧心头有点痛，这是被刺激的痛，他花了一个晚上跟一个上午的时间，一夜没睡，终于查清楚了这次背后的主导者，还理清楚了白凌的身份以及容九的身世。
乃至还查出了容九跟自家孙子的“牵绊”。
这才明白了一切。
昨晚白凌所导的“一出戏”，他已然反复观看了数次，之前不明白白凌为何不早些出手，而是让万川被打成那个模样。
可这一切在知道白凌与容九的事之后，老人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迁怒呢。
但若说句实话，得知容九与自家孙子居然还有一桩婚事时，银涧是很意外的，他并没有料到自然灵族还有后人在世，而且还觉醒了自然灵族的血脉，完美地继承了他们一族的能力。
而这个后人还是与他们家有婚约的孩子。
银涧除却意外之外，也是有些欣喜的，便是不为这血脉之力，就冲着两族的交情以及他当年与安年的承诺，这份婚约他也是绝对会认的。
就是这丫头嫁过人也没关系，这对于老人家来说，并不是个事。可现在麻烦的是，容九现在的对象是他。
鬼尊白凌。
这个行走在黑暗里的帝王，这个名字在空灵海传出去，许是没多少百姓知道，但只要稍微涉及一点黑色产业的灵者，必然会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个黑暗世界里一手遮天的男人。
地下联盟的王。
看似在空灵海的权势不大，可确是已经渗入了他们生活的点滴，如今空灵海的兵器、灵石、药材运输、乃至云船的设计、武器的更新迭代这些背后都脱离不了这个人的影子。
他手下涉及的产业诸多，都是与修者离不开的，其中灵石的产出量及云船的阵图设计，更是惊艳了各大灵族及圣山的长老。
当年战舰的设计图出现时，多少人说绝不可能做出来，可地下联盟在一年后就弄出来了，一艘战舰的横空出世，使得各大灵族疯狂相争。
最后这图被圣域皇族拍卖所得，当时创下的交易金额，可是至今都是保密的，没有人知道皇族让步做出了什么承诺才引得地下联盟答应，但最后这图确实是被圣域所得。
那一艘战舰多年来巡视海域，也从未有过败绩。直到前些日子遇到了冥门大开，似乎是被冥主给打沉了，这才消失。
听说为此水族那个小子还得罪了不少人，水君更因为这件事头疼得不行，如今更是病倒了，拒不见客。
因为谁都知道，这船他们赔不起。
不过这些都不是银涧关心的事，他关心的是，眼前这个人的权势太强，自身天赋也极为出色，比起来，自家孙子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优势。
这墙角不好挖。
银涧叹息一声，“鬼尊阁下，我那孙子……”白凌可不知道银涧这一番弯弯绕绕的心肠，老家伙的心思藏得深，没表露出来对容九的觊觎，若是知道，当下的灵石便会掐断。
连人都见不着。
听了这话，白凌只淡定地问：“哪一个。”
银涧道：“两个。”
他不敢说一个，免得白凌误会另一个不紧要。
白凌闻声挥了挥手，眼前水幕画面一转，星留呆滞的表情就落在了银涧的眼中，星留也没料到白凌会将画面转至，当下也没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他忙伸手拍了拍脸，“爷爷。”
银涧见小孙子无碍，便也放心，可镜头转至躺在床上的银万川时，差点一口气没过去，虽然荒火已经给万川给收拾过，可那一张脸的伤口挡都挡不住。
而盖在被子谁也知道银万川的情况很不好，而这不好的原因还有白凌火上浇油的成分。
银涧懂，但他不能当面说穿，只道：“那该死的高阳！”
白凌附和：“是该死，也已经死了。我干的。”
男人脸上写明了“骄傲”、“夸我”的神色，叫银涧一时半会都接不上话，便是轩辕晟、荒火都因为他这厚颜无耻而噎了一噎。
星留见到轩辕晟将扇子调了一个面。
“无耻小人”四字晃入眼中，星留忽觉，说得很对。
银涧的话也噎在了胸口，须臾，平复了情绪，很是艰难地道：“当真是辛苦阁下了。”
白凌道：“是很辛苦。”
银涧状若未闻这话，叹声说：“若非阁下出手相助，我这大孙子这条命也不能撑到现今，这次，实在多谢。”
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
白凌便也没有接腔，而是平静地受了。
银涧道完，也没有再过多寒暄，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白凌想提示的他懂，如今这一出戏之后，白凌等人要面临的处境老人家自然也明白。
以他们如今的情况，可说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多少人正在暗中查探他们的情况，银涧借着自己的手段快人一步，可其他人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白凌他们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离开凉县，除非一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