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
甄建义跪得笔直,虽是魂体,可仿佛能够听到他这头磕地时的响声。
还十分带有节奏。
一下又一下。
贼清脆。
白衣对此却视若无睹,只是瞥了一眼容九,意思很明白地说着,“你来审。”不过也不用容九出面,甄建义在咚咚咚地磕完三个响头之后,便知无不尽,言无不绝的滔滔讲起了他与德容、高阳的计划。
容九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听着甄建义在说。
星留从拿回自己的肉身的迷茫里刚回过神,也听到了甄建义的自述。少年眉头皱起,“你是在说,你是被逼的?”
漫长的一段讲述里,星留少年捕捉到了关键词。
甄建义的话被打断,魂体颤悠悠地转过去看了一眼星留,“我真的是被逼的。”
星留大步就冲上去想踹死他。
容九淡声说:“你现在也打不到他。”
星留气愤地站住,指着人骂:“你可真够无耻的!”..
连高阳、德容进元阳府的事都能说夺位,他是迫于两位长老淫威才屈服屈从的,好一朵盛世老白莲,这脸还要不要了。
甄建义大呼冤枉,“老夫真的不知此事,他们带着受伤的你二位进山,我作为元阳府的主人家,接待伤者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老夫真不知道他们带着这般算计,还想着害你们。”
容九:听不下去了。
枯蔓灵藤从容九掌心现出,甄建义的面色就变了变,此时的白衣懒懒地抬了下眼,“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话间抬掌而来,甄建义自知不好,尖声道:“我说,是我跟德容、高阳串通的,是我们!”
掌心停在了甄建义的天灵盖一寸处,寒风抖落了甄建义一身的胆子跟勇气,此时的他浑身在发着抖,声音也是破破碎碎的。
“我、我确定是与德容、德容长老、高阳长老计划过抓捕、梼梼杌一事,打算以此立功,得到圣城另眼相待。但……但他们二位抓捕银族两位公子一事,确实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内,这是意外。”甄建义害怕地说:“包括他们杀了元阳府的弟子一事,也并不在我跟他们商量计划之内,我也是没办法的。”
甄建义的神色带了几分后悔,“我们的原先计划是放出梼杌在凉县的消息,以梼杌打算与魔族大军会合的理由作为引子,吸引各大灵族的精英弟子前来。”
“等人到齐之后,队伍组成,我再代表元阳府派出高手与这些人一同前往,两位长老就混在我的人里面,等进了大山再拿下梼杌,功劳我们三家平分。”
容九嗤笑,“既然你们三家都打算平分了,又何必再拉一批年轻弟子去送死。”
甄建义苦笑道:“小姑娘啊,你太天真了,梼杌虽说重伤,可也不是我们想对付就能对付的,两位长老固然实力强悍,可对上梼杌也并非是全部的把握,我们自然是要找人的。”
白凌笑,“是吗?”
轩辕晟摇着扇子,喝着茶,慢悠悠地说:“难道不是他们想拉你当帮手,可你的实力太低,配不上他们,所以才想着拉灵族精英进来吗。”
甄建义:“……”
容九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轩辕晟说中了,星留露出了几许嫌弃,“这人嘴上没一句实话。”容九点头,确实。
审了跟没审差不多。
甄建义感觉到自己的利用价值正在迅速地蒸发,忙道:“我是想过出力,但拉灵族各大弟子进来的建议不是我提的,是德容长老,他说他需要这些弟子,关键时候有用。”
容九已经不想听他废话,“你主殿地下室的阵法是怎么回事。”
甄建义神色一僵。
白凌跟白衣一同看来,显然两人并不知道地下的法阵。
容九给两个人说明:“主殿地下有一座宫殿,殿内布有两座锁灵阵,可以封锁魂魄,经过修改之后,又成了转魂阵,万川与星留的魂魄就是是在那里被换掉。”
“我观察过法阵痕迹,那不是德容、高阳来时布下的阵法,因为看镜子的存在时间应该有二十多年,高阳与德容是近半个月才来的凉县,除非你们二十多年前就有过合谋,否则这阵法不是他们布的。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
轩辕晟、战向阳闻声都是一凛。
荒火都睁开了眼睛,瞧向了甄建义。
甄建义却低着头,不敢回视他们的眼睛。
容九道:“你的魂体就在这里,与你的肉身容貌也一致,说明你不是神魔战场出来的那一批人,需要换魂夺舍的人也不是你,那两座法阵不是你在用的。”
甄建义眼底闪过慌张。
“我想问你的不是你与德容、高阳的合谋,我对你们三个人之间的计划兴趣并不大,不管是他们找你,还是你找他们,我所在意的是……”容九身子微微前倾,俯视着地上的甄建义,“我所在意的是,那一座法阵之前是谁在用。”
“元阳府布下的夺魂阵,是给谁使用的。”
白衣目光一闪,冷眼如炬地盯着甄建义,不是德容也不是高阳,更不是死去的成善,那说明这座法阵还有别人在用,是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他四个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