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着这一座不同于一路过来所见到的“岛屿”,飞鸟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沧桑与孤寂感,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
特别骄傲。
特别是瞧着底下的那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同类,它更是高兴地仰天叫了两声,鸟声很是得意与畅快。
今天负责巡守的史雨信抬头看了看檐角的飞鸟,乐了,“这鸟胆子可真大,这瞭望塔上我可从没见过有鸟敢飞上来的。”
冷竹也因为他这话多看了飞鸟一眼,心道,确实是。
长得也跟别的鸟不太一样。
头顶一簇金毛,倒是很特别。
也很嚣张?
冷竹收回视线,道:“快走吧,今天的巡守任务做完了,我们要跟红柳交班。”
“好,你先等等我,今天我们是不是要去后城。”
史雨信闻声忙追上冷竹的脚步,见冷竹下了旋梯,抓着绳子就准备往下滑,便也抓着另一根绳子,两个人顺着绳子滑落六十多米高的瞭望塔,一前一后地下到了第二层的阁楼,阁楼上看守的士兵见到两个人,纷纷立正行礼,大声喝道:“两位队长好。”
史雨信点了点头,路过他们,跟上了前方面无表情的冷竹,嘀咕说,“姑娘教的这礼节就是跟咱们不一样,这脚一跺,腰板一挺,大声一喊,我每次听到,都是心肝一颤,下意识地挺直背,连偷懒都不敢了。”
冷竹斜他一眼,“这不是很好吗?”
史雨信乐道:“是很好,就是吧……”史雨信看了看左右,小声附耳在冷竹旁道:“容易心虚,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海盗出身的,忽然被这么正气凛然地喊一声队长,虚的慌。”
冷竹心底好笑,原来你还会心虚啊,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两个走过这北面阁楼,远远地就见到张雨扬跟老八过来,史雨信忙收正姿势,离冷竹远了一些,道:“这回好了,兵来了,你可别把我刚才的话说出去。”
冷竹斜睨了他一眼。
张雨扬见到这两个人神色,意外道:“怎么了冷竹姑娘,他欺负你了。”
“呸,说的什么话,我会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史雨信张口啐道。
老八乐呵呵地看着两个人,“打是情骂是爱嘛。”
史雨信白了他们一眼,嗫嚅道:“瞎说什么鬼话。”
冷竹全程不参与,宛若没有听到三个男人的胡扯,等他们闹了一会,才平静地打断了他们,“你们也准备去后城吗?”
老八乐呵呵地道:“对啊,都收到通知了,小队长以上级别的都要去,红柳姑娘呢,她也在名单内,也不去吗?”
史雨信道:“她等会要跟我们换班呢,瞭望塔不能没人。”
老八抬头看了看瞭望塔,嘀咕道:“倒是没想到这个,你等等,我问问。”老八抬起左手腕,自从见到无价将通灵石挂在手腕上之后,众队长有样学样,都将通灵石系在平安结里,与红绳一起绑在了左手腕,使用时十分方便,只需要抬手就行。
如今府上哪位队长还没有平安结,那都是脱离了群众。要不然就是女人缘不好。
不过容岛这么多队长,倒是还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岛上的女子们都非常乐意给队长编织平安结,而且以“张雨扬”,“第一队长”的平安结收得最多。
不过有白凌在前面做榜样,大家都没有收未婚姑娘的平安结,而是收的长辈的,因为听说有人送平安结送到了白凌的面前,结果第二天容欢带着人上门了,好好问候了他们一家。
是真问候,没有别的意思。
而当时那平安结白凌当然并没有收,而且让对方自己戴着,还让无价传话说:“她会比白凌更需要,平安平安嘛。”
当天把那姑娘吓哭了。
第二天容欢上门又走了后,那一家人就迅速给那姑娘定了一家亲,把人给嫁出去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敢打白凌的主意。
无价当时啧啧地说:“还是挺聪明的,再晚一点,说不准这平安都保不准。”
红柳当时听说了之后很不解,“不就是表示一下心意,为什么白凌大人那么生气,难道是阿九姑娘……吃醋?”
冷竹眉头微皱,不太喜欢红柳说容九的语气,但也知道这个伙伴是因为不知内情,便也给她说道:“那女的,打算色诱。”
红柳:“……”胆子比她还大,她都不敢这么做,这个人居然敢。
冷竹也很无语,说起此事语气也有些森冷跟不屑,“这女子的阿娘原来是在后城负责士兵们伙食的厨娘,有时候她也会跟着母亲一块过去帮忙,一来一往地在军营里也混熟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胆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闯进了白凌大人的军营送平安结,据说当时穿的衣服还很单薄,而当时军营里,阿九姑娘也在。”
冷竹语气冰冷。
红柳:“……”这场面比凌迟处刑还要惨啊。
“姑娘当时还笑笑问来送平安结啊,她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应,说是的,还问姑娘会介意不。”
红柳眼神一冷,问:“姑娘怎么答。”
冷竹冷声道:“姑娘说介意。”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了笑意,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