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僧：“……”
“你们都知道了？”勿僧看向了白凌、轩辕晟，战向阳。
最后目光落在了容九的脸上。
容九掀了掀茶盖，轻轻地吹过了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炒过的茶叶呈墨绿色，微微卷缩成一团被茶水冲泡开才有所舒展。
似她此时的心情。
有释然又有几分纠结，声音里也有几许听不出的情绪与感慨，可表情很平静，“我只是没想到，流域居然会流落到去了冥界。”
“还趁乱跑了出来，上了一趟岛。”
顿了一下，容九说。
本以为前些日子的冥门大开应该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即便有影响那也是空灵海的，是该圣域关心的事情，可没想到流域居然就在冥门之内，大门打开时，他应该是趁乱逃出来了，只是不知道那守在门口的百里狱司知不知晓这件事。
如果知道，会不会来抓这个人。
这补充的一声，几个人一起瞧了过来，目光微微闪动。
流域？
冥界？
这两个本来没有任何关联的词，现在却联系在了一起。如何不叫人意外。
勿僧：“……”
你怎么知道啊。
即便勿僧没开口说话，容九还是从他眼神里读出来了，如今岛上除了司天韵，应当也就勿僧跟昏迷的容欢四人才会知道掳走他们的人是谁。
容九会知道，勿僧当然会意外。
因为这些人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有些是想说但没有机会，比如容欢他们，都睡着呢，而司天韵是故意隐瞒，为此连跟他们碰面的勇气都没有，自己先去救人了，而勿僧是想，他自己不提，其他人又如何会知道。
即便是容九自己，如果不是白虎推测的，她也不敢相信。
居然……是流域啊。
真是一个根本没法猜到的人。
也正是他，所以才更让人头疼。
勿僧见容九已知，也不再隐瞒，“他担心你们因为容欢一事对流域有芥蒂，所以打算只身去冥界解决此事，在你们着急之前把人给带回来。他走前也交代了，流域不会伤害容欢他们，他保证。”
最后一句，叫众人不由地想到了那光风霁月的白衣男子，撑着单薄的身子轻咳着做出的保证。
众人一阵无声。
容九嘴角一抽：“我们对流域有所芥蒂又非一天两天，他完全不必因为流域的事，而心有负担，太死心眼了。”流域是流域，司天韵是司天韵。
他们很分得清。
勿僧双手合十，叹息说：“万深鬼窟的槛，他是过不去了，弑父的罪名流域一个人全背了。对一直以来就对流域有所亏欠的他来说，这是压死最后一根是非观的稻草。他很难责备这个弟弟，只能尽量去掰正。”
容九：“如果掰不正呢。”
勿僧：“……”
容九：“他打算做什么？”
勿僧沉默。
闻声，白凌，轩辕晟都瞧着他。
连战向阳亦是目光看向营帐外方，实则心思都在此地游走。
勿僧很想说：你别装了，眼神连点焦距都没有，显然心思不在。
许久，勿僧开口道：“杀了。”容九：“……”
帐内一阵长久的沉默。
谁都没有开口。
甚至容九都没问司天韵下得了手吗？答案是一定的，司天韵他下得了手，这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会顾大局的人，他亏欠流域，可也不会纵容他胡来，所以司天韵必然会想方设法地去阻止。只是流域若是死在司天韵手下，那么他也绝对活不成。
这人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去的。
流域一死，他也会自尽。
杀流域，是成了白凌他们之间的友情。
陪流域一起下地狱，是他对流域的愧疚之情。
这个人……
总是把一切都自己扛，从不给人讨论商量的机会。难怪流域一直都在骂他榆木脑袋，死心眼。
容九没了喝茶的心思，起身站起，对勿僧道：“走，我们接人去。”
勿僧疑惑，“接什么人。”
容九：“还能接谁，接司天韵回来。”
勿僧：？
容九边说边往外走，“冥界的空间通道是连接了，可另一边的门可还没开启，司天韵他开不了。自然，他也去不了地狱。”
一个最不受欢迎的光明系灵修跑去敲地狱之门。
这是要去砸场子还是要送人头。
二选一，结果都没什么差别。
勿僧反应很快，他诧异道：“空间之门不能打开？”
容九嘴角一抽，叹息道：“要是都能这么简单地打开，我们在圣域的地盘内定个坐标不就好了，”容九摇了摇头，“云溪表哥，这个不是这般简单的。”
勿僧双手合十，“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
信你才有鬼。
容九与勿僧边说边往空间法阵的方向过去，等他们到了混沌石柱的近前时，也看到了站在了石柱之下司天韵的人影。
他高高地仰头看着混沌石柱，在努力地看着上方的石像，可始终没能引起石柱的一点反应。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