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陵城吗？”
眼前这一座在黑雾里时隐时现的城池，城墙高耸如云，墙面血红高大，护城河围绕着陵城一周，隔绝了四方敌意，然而那河水通体血红。
是为血水而成。
远远看去，这一座陵城如被浸在血水之中，裹着沙砾的风一吹而过，吹起了涟漪水浪，似乎还露出了里头的千万尸海。
只第一眼，容欢跟赤玉就被震到。
战叔林一言不发，目光深沉地看着钰族，饶是圣域已经将钰族的情况说得十分清楚，也知道钰族满族被灭，可当第一眼看到，冲击还是十分强大。
当真一个活口都没留。
曾经的灵韵古城，如今已经成了一座鬼城。
就在远处向他们摇着手，似乎在说着“到来”的话。
战叔林读到了危险，这种危险只要是任何一个看到陵城如今模样的人都能读到，战叔林能，容欢跟赤玉自然也能。“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战叔林冷静而凝肃地说道。
他知道已经不能再往下走了，再走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会超过了他的控制，可等他转头一看，容欢跟赤玉已经迈步走出，手上还不忘拉着系着他双手的绳子。
战叔林：“……”
“你们当真要找死？”
赤玉道：“没有，我们找生。”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可战叔林也知道自己劝说不了两个少年，容欢跟赤玉打定主意要上去一探究竟，战叔林也只能被他们拖着走，这一走，就走了半个时辰。
以三个人的身手跟速度，这十多里的距离绝对用不到这个时间，可他们依旧走了半个时辰，浓雾之中，距离似乎被无限地拉长。
明明是直线的距离，可给人的感官不一样。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们前进。
只可惜容欢跟赤玉的意念坚定，他们到底还是来到了陵城范围内，而踏入了其中，也看到了左右浮动的虚影，这些虚影一开始还只是浅白色的，一点都不清晰。
可等他们再走几步，人影就越来越清楚。
甚至与他们比肩。
行在官道上，开始看到身旁左右的几道影子，影子虚浮，没有落地，而是像是游魂一样飘荡着，偶尔一两道阴冷的视线一闪而过，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赤玉胆子大，偏过头要去打量这些影子的模样，战叔林低喝一声，“别抬头。”
赤玉：“？怎么了。”
“别看他们的脸，低头向前。”战叔林这话说得又快又冷，可一点开玩笑的成分都没有。而看他自己，就是目光下垂，笔直地落在前方的道上，没有左右打量。
两个少年见状心头微动，知道自己是碰上什么幻境了，当下没有再去看，仿着战叔林的样子，一路靠近城池，等到了城池前，就看到了检查来往行人的城兵。
而前方的人似乎掏出什么文牒，顺利地通过。
两个少年顿了顿。
“那是什么。”
“钰族的通行证吗。”
容欢跟赤玉为难了，赤玉后退一步，推了推战叔林，“该怎么办。”
战叔林超级想弄死这两个人，可现在已经混进了排队的队伍里，想退出去也没办法，他从怀里取出了三张符纸，空白的。
给他们一个人递了一张。
赤玉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战叔林：“空符。”赤玉：“空符是什么？”
战叔林：“……”
容欢捏着符纸，说道：“这是符师常用的符箓纸，只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画，能够过关吗？”
战叔林冷声说：“不过是低级的冥兵，还未开智，这几张东西就够用了。”
赤玉闻声又退了一步，把战叔林推在了前面，“等会你用，我们看着。”
战叔林：“……”
想杀人。
虽说战叔林被推在了最前面，可实际上三个人都在一起，走到城兵面前，战叔林面无表情地将符纸往桌子上一搁，城兵未说什么，只是也没有说通行的话。
站在原地的战叔林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赤玉跟容欢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战叔林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灵石，搁在了桌上，很快，这方就挥了挥手，送他们顺利通过。赤玉跟容欢：“……”
这死了的人也不忘收好处，可真敬业。
三个人顺利地进了陵城，可踏入其中，却发觉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劣，一眼看去，城里空无一人。明明是在他们前面踏进陵城的人，可居然消失在了视线里。
完全不见了。
到了这里，容欢跟赤玉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退缩之意。
战叔林阴森森地盯着他们，“现在想退也来不及了，往前走。”男子说着将两个人一推，撞进了黑色的结界之内，三个人一起消失在了眼前。
结界之后。
是一方喧闹的天地。
“馒头包子大馒头，包子馒头大包子，瞧一瞧，买一买咯。”
“新鲜骨头新鲜肉，刚宰的。”
“拉面，拉面要吗。”
这是一个喧闹的街市，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