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指间在她眉心一点,灵力渡过,容九又恢复了人身,只是仍是那一副普通的容貌,站在流域身旁就像个丑丫鬟。
他带着容九穿过墙壁,来到大街。
灯火阑珊,夜语笙歌,便是在沙漠地带,也有这样一处醉生梦死的地方,流域直接进了花楼。
容九落在后方。
老鸨见到流域前来,眼睛大亮,“哎呦,流公子,你可来了,今天的莺儿姑娘可一直念着你呢。”
“哦?那就叫她来。”
流域大方地道。
容九眉头微蹙,以流域这种人的性格,绝不会正正经经地逛一次花楼,要么是来找人,要么是来杀人。
他以眼神示意容九跟上。
容九不敢不跟。
恢复的人身,肩膀处的伤口疼痛隐隐传来,她一言不发地忍着,跟着流域一块进了一间装饰雅致的厢房。
很快一群莺莺燕燕都围了上来,围绕着流域敬酒,容九因扮演的是他的丫鬟,便站在一旁随候着。
而流域扮演的是则是风流公子。
两个人都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他不说破,她也不追问。
忽地,隔壁传来了声音。
“哎呀,容府的请柬哪儿是那么好得的。当然不能给你们了。”这熟悉的声音一传来,容九的身躯便是一僵。
流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情很是享受愉悦的样子。
容九一言不发,掌心缓缓收紧,容宽,你这花酒喝得还真是时候。但流域的目标似乎不在于此,他含笑喂了莺儿一杯酒,“今天的赌局还没开吗?”
“流公子,时辰还没到呢。”
莺儿娇笑着接过了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又递给了流域,流域看着杯子,笑笑没动,而是换了个新杯。
能在欢场周旋的姑娘自然也不是傻子,见流域不愿用她用过的酒杯,便也从善如流地装作不知,给他重新斟了一杯,柔声细语地道:“今天公子安排的人就会上场呢,不知道公子打算下注吗。”
容九这一听,多少明白了几分。
“原来还是个赌场。”
很多花楼明面上是寻欢场所,但为了投其客人所好,也会开设赌局,供贵客玩乐下注,赌注有大有小,全看个人的财力。
只是不知道这间装修雅致的花楼赌的是什么。
容九耐心地等着,边注意着隔壁房间里容宽的动静,她早知道容宽荒唐,偶尔会偷懒出来游玩,但只要不惹事,应当没什么大碍。
过了大约一刻钟,花楼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好似所有的灯笼都被吹熄了,整座花楼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但姑娘们没有显得惊慌失措,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叫容九知道,这是重头戏来了。
黑暗中,人的听觉更加敏锐。
无论是衣料的摩擦声还是酒杯的轻碰脆声,便是酒水微微泛起的涟漪,也能叫人感觉到一点一滴,都掌控在自己的眼中。
“这花楼,竟然还布了一个扩音阵。”
这可真是大手笔。
有些地下赌场为了能让客人身临其境的享受到这种生死厮杀的氛围,会布置一些特殊阵法,令得感官刺激更为激烈。
而这一座藏在她眼皮底下的花楼,俨然就是这样的一座地下赌场。
随着当年云城的一战,玉漱阁的各类机关也受到了大家的追捧,不少势力纷纷效仿,仿制了能瞒天过海的设计。
就像是眼前灯光忽然打亮的舞台,就是别有乾坤。正反两面,竟是不同的设计。
一方是载歌载舞的红纱帐暖。
另一方是厮杀的生死擂台。
灯光聚集,大堂中间一座生死擂台缓缓升起,有六名衣着裸露的侍女,款款舞动,跳的是激动人心的艳舞。
随着衣裳一件件减少,大堂不少人叫喊出声。
在厢房之中的公子们则显得内敛得多,一个个含笑不语,看着这一场热闹。艳舞毕,有两个铁笼被推上了大堂。
刚才还谄媚恭迎的妈妈,一改那厌恶的笑容,一派利落地站在大堂中间,冲人群拱手笑道:“老规矩,今天中标的猎物是7号房的客人所选,种类暂时保密,对手则是18号的客人的蟒兽,两者实力皆为九星兽王。”
人群一片欢呼。
声音沸腾,直冲屋顶。
这是一种与角斗大赛不同的呼喊,是一种藏在黑暗里并不露面的东西。疯狂的,黑暗的,残暴的。
容九身躯僵硬地看着。
“斗兽。”
这是很多地下赌场都会玩的把戏,捕捉实力强大的妖兽,封了它们的修为,将它们关在一个笼子里。
让它们以肉体相搏决出胜负。
然而十场比赛里,有九场是两败俱伤。
这种比赛的过程厮杀血腥而残暴,几乎每一分钟赌的都是心跳,可却能激起人内心的热血。
在许多城池里都有这样的比赛进行,而是门票极其难得,想要进去,没有一定的实力跟身份根本做不到。
更别说还要得到主办方的认可,才能拿到一张请柬。
流域能进来容九不觉得奇怪,但容宽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本事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