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春雨脆声应道,看模样还有些摩拳擦掌,恨不得上去打一架。
“大门跟二门的守卫不能松懈,让他们每十人一支队伍,交替巡逻,维持秩序,这样会好很多。对了,现在炼药师公会负责守卫的是谁?”唐彤问道。
春雨想了想说,“好像是蒋文光少爷。”
唐彤听到这个名字,面颊微微红了红,呐呐地应了声好,便转身走掉。春雨跟在她身边,边听着她的吩咐边记下。隐在人群里的容九看了一眼三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商跟唐剑他们会加入炼药师公会,但从大堂里安静等待注册的丹师们能看出来这些人并没有恶意。
否则今天他们不会是来安静排队,而是闹事了。
容九略作沉吟,并没有上去找云商跟唐剑,而是逆着进来的人流,从容的走出了炼药师公会。
“喂,兄弟,你这是注册成功了吗?”
容九一袭男装隐在人流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微怔,半抬起头,听到声音冲对面笑了笑,“是的。”
那人怔了一怔,看着容九的脸出神,容九在对方没回过神来的刹那,踪影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那人呆呆地看着四周,人呢?去哪了!
那丹师在人群里激动的四处寻找,引起了一小片的骚乱,“我刚才看到会长了!我看到了!”
周围响起了一片骚动。
容九从榆唐街离开,望着灯火通明的大堂,将围巾往上扯了扯,遮住了半张脸,抬步往皇宫的方向过去。
一路慢行,欣赏着永安城的夜景。
四周有人行来来往往,在敖龙大陆的国家并没有宵禁,便是深夜,也能听到酒家隐约的吆喝声,特别是近湖那一方的天地,更是喧闹非凡。
小曲轻奏,容九低头行路,走到一半,却见一人挡在前方,看模样好似在那等了很久,跺着受冻的双腿在取暖。
容九脚步放慢,阿青察觉到容九的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面上闪过一丝惊喜,只是转瞬又陷入了复杂,阿青慢步走到容九的面前,“阿九姑娘。”
“嗯,”容九淡淡的应了声,既未问对方为何而来,也没有表现得热陇的样子。
阿青本在等她开口,可看她模样也知道是不会提了,认命的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您去皇宫,是要这个吗?”
容九静静地看着阿青。
阿青沉默地说:“少爷让我这条街上等着你,把这东西给你。”
“我不想欠他人情。”
阿青半带嘲讽半带生气地道:“阿九姑娘都欠了那么多次,又何惧这一次,”说完将令牌塞到了容九的手里,“少爷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你若是不想要,那阿九姑娘便自己去还给他吧。”
阿青说完退了几步,转身快跑开,转眼就离开了容九的视线。..
容九低头看着手里的通行令牌,永安城如今进容易,出却难,而且她想要去落日森林,要通过传送法阵,就必须要有这块令牌。
沈霖轩送来的……
容九握了握手里的令牌,离开时脚步已然换了个方向。
……
沈府。
深夜的府邸,略显荒静,比上次容九来时,整座的宅子冷清了许多,勇安王位高权重,沈家更是跻身四大世家之一,可在他人的地盘上,沈家竟给人一种落败潦倒的感觉。
这是不该有的。十分荒谬。
容九站在中庭,忽然觉得沈家背主弃义后,过的日子也不怎样。
记忆里来过一次的路,容九还记得。
她慢步来到沈霖轩的屋子,不知道是阿青还没回来,还是没有人在,屋子里只听到沈霖轩一个人的咳嗽声。
很轻,也十分压抑。
像似抑制住自己所有的痛苦,默默地将所有的一切都往下咽。
容九本要放下令牌就离开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四周的院子静悄悄的,便是一个丫鬟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眼看近一刻钟过去,阿青还没有回来。
容九攥着令牌的手慢慢收紧,打开门的一角,跻身入屋。屋内与屋外的温度相差无几,如地窖般冰寒,并没有一点暖气。
屋内的炭火早已经熄灭,也没人来添。
就是沈家落败,沈霖轩也不应该活到这个地步!
这算什么?
自我折磨?
容九抿紧了唇瓣,指间火焰弹出,燃了屋内的炭火,屋内温度一点点地攀升,沈霖轩的咳嗽声渐渐舒缓。
等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容九从怀里摸出了一点助眠的药剂,添在了炭火内,感觉到床上的沈霖轩熟睡后,她才绕过屏风,隔着纱帐看到了沈霖轩的身影。
便是隔着这朦胧的纱帐,也能看到他消瘦的身形。
薄薄的单被盖在他的身上,这人似乎遗忘了自己已经不是玄者的事实,现在的他就跟个普通人一样,怕冷怕热,四季交替还会受寒生病,甚至因为燃血功法跟剥过玄丹,体质还会比普通人虚弱。
可隔着纱帐,容九看到了沈霖轩的倔强。
他不服输。
听着沈霖轩平缓熟睡的呼吸,容九掀开纱帐,侧身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