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四周一片惋惜声。
也有人暗暗地想,还是死了好,不然谁对上谁倒霉啊。
庄昕昕在听完裁判宣判的时候,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温柔地看着李凯旋,轻声说:“我赢了。”
“我、我听到了。”
李凯旋这一刻没有丝毫的惊喜,满心都是恐惧,这种莫名的恐惧比起知道自己无法人道时,还要猛烈。来得又快又急地敲击着李凯旋的心脏,让他的掌心被汗水濡湿了。
“我我们去看大夫。”
他靠着这句话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出口的时候,才发现吓人的颤抖。
“其实,”庄昕昕眼睑微垂,卷长的睫毛在她瓷白的皮肤上覆上一层阴影,李凯旋看不太清楚她的神态,只听她轻声说:“我还记得的……”
呢喃声里带着久远的回忆。
李凯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庄昕昕轻笑着,苍白的面容上浮现着温柔,喃喃地说:“还记得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
李凯旋僵住了身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庄昕昕。
她粲然一笑,“我骗你了。”
其实她一直记得。
那个时候的庄昕昕,父不要,母不祥,在庄家虽受指点,但在家至少还有庄予正护着,也算无忧。可在进入同龄的生活时,庄昕昕感受到的恶意才是最深的。
孩子是天真的,可他们散发出的恶意也是最直接最伤人。
庄昕昕在学院所遭受到的排挤与嘲笑,就是庄予正也没有想到过的可怕,在他跟苏绥前往青龙国求学时,庄昕昕在落木城活成了什么样子。
这也是她成年后,一直自卑的原因。
是的,她自卑,觉得配不上李凯旋。
就算李凯旋的母亲是继室,但也是大家族出身的名门千金,而她不同,无论是身份,还是她骨子里流的血,那是最低贱的妓女的血啊。
“小妓女。”
“长得再漂亮长大了后也要任由男人玩弄的。”
“庄家的小杂种。”
一声声的辱骂,庄昕昕已经习惯,就是沉默换来了之后众人变本加厉的毒打,庄昕昕也没有反抗,可那时候,有一个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虽然他只是跟其他人一样以欺负她为乐,但李凯旋从不会嘲笑她的出身。.
“她是谁生的都不管你们的事,你们只要记住她的庄家的二小姐,是我李少爷的人!谁敢欺负她,那就是跟我李家过不去!”
任性的童言稚语,带着张狂的底气,但那时候庄昕昕真的再也没有受到过欺负,也许李凯旋只是觉得庄昕昕经常给他做功课所以才放出这句话。
但对于当时脆弱之极的她来说,却是枯竭的生命里喝到的一口源泉。是除了哥哥之外,她感觉到的唯二温暖。
以至于让她记到了现在。
就算李凯旋坏事做尽,可庄昕昕知道,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自己。
从来没有。“其实……”庄昕昕冲他露出一抹笑容,笑容青涩,带着回忆一起道出。“我很喜欢你的。”
我很喜欢你。
即便千万遍幻想过这句话,但李凯旋没想到真的能听到,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李凯旋眼泪夺眶而出,“别说了,不要说了,我不用你喜欢,本少爷多的是女人。”
他边说边快步奔下了比试台,因为跄踉,从台上栽下来,仓惶之下他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了庄昕昕,两个人一起滚下了台。
李凯旋跌破了额头,流了一脸血,但看也没看伤口,哭着爬起来跑向了庄昕昕,小心翼翼地看向她的身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将她抱起来。
“我很疼啊……”
庄昕昕眼角含着泪,“真的很疼。”
“不要怕,有人会救你的,一定会的。”李凯旋抬眼看向四周的人群,迷糊的视线里找不到熟悉的人,李凯旋嘶声喊道:“容九!容九!”
“你给我出来啊!”
声音一出,四周一片嗡嗡的轰动!李凯旋还是哭喊着,“你快出来,救救她啊!”
众人震惊道:“容九??”
“是哪个容九,云城一战的容九吗?”
有人露出惊恐之色,“不会是她吧,听说她创办了炼药师公会,还是炼药师公会的那个神秘药师安九?她什么时候来的,人在哪。”
“安九?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消息!”
“就这几天南丰国各大炼丹世家都快炸开锅了,这消息已经经人确认,这容九就是安九,是天玄丹的主人啊!”又一道消息在比试会场轰然炸开,席卷向各个角落。
就是李凯旋也是第一次听说,“你听到了吗?她是天玄丹的主人,她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的。”李凯旋抱着庄昕昕语无伦次地道:“她只要钱,只要给她钱,她什么人都会救的。”
眼看着庄昕昕双眼沉重地闭上,李凯旋竭斯底里地哭道:“容九!”
“你给我出来啊!”
不怪容九此时不在,只因在刚才,容九看到赵承抱着赵合离开时的神情,不放心才跟了出来,赵合的情况虽然严重,但身为南丰国的第一炼丹世家,赵家有的是方法保住这赵合。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