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急什么,这落木城的药铺不就赚得比鎏安城多么。就是李大夫的济安堂都没能一年进一万黄金。这落木城的钱可好捡多了,随便捡捡就有了。”
“哪能一样吗,落木城的药铺行当水可深着,跟鎏安城那大夫挂诊得可不同。”江寻还是很生气。
“有什么不同,还不都一样看病。”
江寻看这表嫂还真是乡下人进城两眼抹黑,不由白了一眼,“鎏安城卖的是药材,这里的药铺卖的是命,能一样?”
“命?活死人肉白骨?”容九嗤笑。
“那也没那么夸张,”江寻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一时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都是药铺,但落木城的药铺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容九适时地递出疑惑。
许是容九不懂的眼神满足了江寻的虚荣心,江寻招了招她,附耳小声地说,“落木城的药铺都得大势力或者家族授命才能开业,别人根本开不了,谁妄动,那都是要命的,比起药材成本嘛,更贵的是这背景。所以为了能贡献给背后的老大金钱,落木城的药材一般都比其他地方的贵。但是这家族呢,拿的还不是大头,就是我家也才拿那么一点,这炼丹师才是最有钱的。”
“炼丹师怎么分的?”
容九顺着他的思路一起八卦。
“不知道,不过比例很高就是了,听我娘说,王家那老王八一年啥事不干,就卖一点止血散,也够王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因为止血散是他家专有啊。”
王家,这个容九倒是知道,古传的炼丹世家。
不过止血散怎么是他家祖传的了?
这玩意不是很常见么。
江寻说起这也很郁闷,“止血散是很常见,但效果最好的就他家啊,想好得快,就得买他家。唉,要不是当年炼药师公会的藏书楼被一场大火烧了,那些高品阶炼丹师也都莫名其妙的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轮不到王家这么得瑟啊。”
江寻说到这,又是忿忿:“当年的藏书楼收集的可都是孤本啊,就是光明神殿都未必能拥有那等级的藏书量,很多都是失传药方,只是建成还不到一年就毁了。王家现在的止血散,很多人都说是当年藏书楼里偷出来的,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不过表嫂,王家的药我也用过,但你的药是我用过最好的伤药,棒棒哒。”
“……”
“听起来是很可惜。”容九也遗憾,“我还想去这藏书楼看看呢。”
江寻露出同情,“你这愿望怕是连表哥都满足不了,当年任人仇那条老狗就偷了几道丹药秘笈出来,就被捧成了现在楼木城的新贵,可显而知当年的炼药师公会有多辉煌了。”
江寻向往地说。
容九也与他一样的向往,然而,她也问出了关键,“炼药师公会怎么倒闭的?”
江寻张口想说,被耿正思打断。
“阿九姑娘似乎对炼药师公会很感兴趣。”
容九闻声看向这个安静的少年,笑:“是啊,因为我也是一名药师。”
江寻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失口,“啊”地一声着急地站了起来,险些掀翻了身下的椅子,“我想起来老高叫我,我得去忙了。”
说完就跑了,不过容九怎么会答应。
“回来。”
江寻立住不动,他知道就算喊了高英朗进来没用,那狗腿子眼里只有他师父跟师伯,听到容九想要他,只会五花大绑地送到面前。江寻垂头丧气地坐了回来。
容九看过江寻跟耿正思,淡声说:“我是对炼药师公会感兴趣,因职业相关所以查过一些,炼药师公会倒闭的问题我一直很好奇,所以问问罢了,你们紧张个屁。”
说到最后送了江寻一句脏话。
江寻尴尬,看了看耿正思,垂头丧气地说,“也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知道得也很少,流言四处乱飞,谁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哦,那传的最多的流言呢。”
容九扯到流言上,江寻跟耿正思也秒懂了,对视一眼,江寻让耿正思说,可以博一下容九的好感。
“传说跟光明神殿有关。”
耿正思就这一句,点到即止。
江寻也点头。
容九心头一动,看过两人便不再多问了,“来,帮忙搭把手。”
江寻疑惑,“做什么?”
“他的腿想好,得做一下小手术。”
江寻不知道手术是什么,但容九吩咐的他就照听,不听也不行。
小木屋的火把被烧到最亮,里头不时传出江寻的鬼叫声,倒是耿正思和他的侍卫安安静静。
要不是耿正思偶尔出声:“江寻,你能不能别吵了。”“要不你先出去吧。”“闭嘴。”(这是容九的。)他们都快以为耿正思跟他的侍卫被容九灭口了。
倒是江寻在搞什么鬼?
高英朗不敢过去偷看,怀揣着满心的好奇招呼大家继续忙,时不时回头地盯一眼。
经过容九调制的配方,又加上大量的马齿苋一夜浸泡,地兽身上的毒瘤已经脱落得差不多,露出了与泥土像似的肤色,看着便健康了许多。
这一头凶兽也冲大家表达了它的感谢,就连一次有人失误掉进了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