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重要的,对不对?”
钟离看着她。
她咬紧了唇,眼角通红。
一滴憋不住的泪水从她脸上无声地望下淌。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姑娘哭。
明明她更适合笑着的。
岩之神叹息一声:“是的。”
“绝对有什么,是比金钱更重要的。”
听见这话的严芸芸,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了。
在一片无言中,他们抵达了营地。
简装房被拆了一半,两个黑西装的人正站在营地旁。他们面前,几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正把一箱又一箱的资料和保存得当的文物往一辆大车搬。
严芸芸沉默地驶过这一切,把车停在基坑旁的空地上。她一抹脸,把眼泪擦干,转过头,顶着一双红红的眼朝钟离笑了笑:“学弟,到了。”
看着她的脸强挤出来的笑,钟离低声应了一声。
“我现在就去找老头子,你先在这边等一等。”
待两人下了车,严芸芸冲他招呼了一下,直奔那一排简装营地而去。
待她走远,钟离沉吟片刻,却没有乖乖呆在原地,而是朝着一旁的基坑走去。
他站在那个偌大的坑前,金瞳深邃。
在这个世界无人能看到的金光向着坑洞底部流淌而去。金光所至之处,黄土被染上莹润光泽,就连石块都透出玉石般的质地来。
岩元素所过之处,钟离看到了这个遗迹的模样——无论是那些已经被发掘出来的部分,还是尚且埋在土中的部分。跨越漫长的时光,岩石和泥土见证了一切——从这座城的诞生,到它消亡的一瞬。
那场灾难爆发或许是爆发得太过突然,一瞬间就把一切全都吞没,让所有生命都在一瞬间枯萎,甚至连疑惑的时间,逃跑的时间,质问的时间都不曾拥有,她才会保持这样一种姿态吧。
就算大部分文物都被收走,可这座城的样貌还依稀可见——碗筷还摆在桌上,街上的玩具散落。店铺的货物还好端端地摆在货柜上,街上的小摊还没有被收回,似是下一瞬就有人叫卖。
她好似,还活着。
明明处处都是人的痕迹,可这整座城内,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岩之神收回了目光。
这座城的确存在着业障肆虐过的痕迹。
但她……并不是璃月。
金光在土层间暴涨,把那些蠢蠢欲动的黑烟全都驱散。层层涌动的业障得以净化,伤口暴露的地脉在岩元素的安抚下平息。
空置的基座不再有神像镇压于此,但真正的神已经到来。
岩之神站立在大地之上,于是哀鸣的大地不再躁动。
“小钟?你怎么站在这儿?”老教授的声音在钟离耳边响起。
少年姿态的岩神转过身,冲老人微笑:“教授,我是来完成契约的。”
彭教授苦笑道:“你等久了吧?对不起,我这边出了这么多岔子……”
“而且啊,芸芸都和你说了吧?”老人转过头,望向正被搬上车的文物,“你也看见我们这边现在的情况了。这个项目,我是保不住了。所以我看啊,那个什么契约,你也不用完成啦。
“当然,你的事我也不会往外说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钟离安安静静地听着。
待老教授说完,他沉默地摇头:“您不必多说了。我来到此处,就是为了和您说一声。这个契约,我是一定会完成的。”
“而且,契约的内容是,我帮您解决您所困扰的一切。”他的一双金瞳灼灼,比黄金还要耀眼,“现在这种状况,也在您‘困扰’的范围内,不是吗?”
看着他沉静的模样,老教授想着,这孩子也太会说大话了。
解决?这种情况他要怎么解决?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批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一个学生,就算再有能力,又如何去和对方抗争?
可老教授一开口,确是:“……那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这可真是奇怪。
可看着这孩子的样子,我竟然相信他能做到。
钟离抬头看着老教授,无奈说道:“确实,我需要您的帮忙。”
“您能帮我请一个长假吗?
“我接下来可能有许多事要做。”
“请长假啊?你不是我的学生,这可能不太容易。”老教授打趣似地建议道,“你要不要到我门下来?”
面对时时刻刻想挖墙角的老教授,钟离咳了一声,拒绝道:“不,这个还是算了。”
“那,你可以试试申请毕业?
“你开学就是大三吧?可以试试这个。”
回忆了一下学生手册的内容,钟离点头应着:“这个确实可行。”
“所以你原本是想请假干什么?”老教授饶有兴趣地问。
“我打算创业。”
“对哦!你是学金融的。”老人点点头,“但金融这行,你一个大学生想创业,应该很困难吧?”
听见老人的问话,钟离摇摇头:“您误会了。我打算创业的方向暂时不是金融。”
“那你想干什么?”老教授疑惑了。
看着老人的脸,钟离沉吟片刻还是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