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雨茗推开他，坐起来，“你无不无聊？”
纪烟衡躺在她腿边，“这不是怕你无聊吗？”
“……”
席雨茗反驳，“你这算哪门子解闷？”
话音未落，纪烟衡警觉地起身，他捂住席雨茗的嘴，“别说话。”
席雨茗立刻起了防备。
她的目光落在衣柜上。
夜光狙击枪的红点正在缓缓移动。
那道激光像正在寻找猎物的野兽，一寸寸逼近他们。
纪烟衡压低声音，“我去关窗帘，你保护好自己。”
只有拉上窗帘，狙击手才会失去目标。
“别！”
席雨茗反应慢了半秒，纪烟衡的衣角从她指缝溜走。
就在纪烟衡靠近窗帘的瞬间，激光陡然聚焦到他身上。
“纪烟衡！”
窗帘关闭的同时，枪声响起。
席雨茗最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狙击手的枪，只要瞄准，就绝不会失手。
没人能快过子弹的速度。
……
“瞎喊什么，吓我一跳，笨死了。”
席雨茗的耳边突然响起纪烟衡略带宠溺的责备。
他的音线磁哑好听，带着笑。
席雨茗一回头，纪烟衡就躺在她腿边。
像刚刚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席雨茗愣了一下，“你怎么……”
她清清楚楚看见，激光瞄准他了啊……
难不成他躲过了子弹？
“见不得我活着啊？”
纪烟衡扬了扬小皮套，“我死了，谁还敢娶你啊？”
“……”
席雨茗别过脑袋，“你烦死人了。”
但她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纪烟衡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好，不烦你了，早点睡。”
“哎，”席雨茗叫住纪烟衡，“你去客厅睡吗？”
“不然？”
纪烟衡挑了挑眉，“咱俩睡？”
席雨茗底气不足地回答：“你可以睡地上。”
纪烟衡拉开门，“不了，我自制力不好。”
怕控制不住会对她做点什么。
“等等。”
席雨茗似乎是要挽留，但又止住，转移话题，“帮我关下灯，谢谢。”
“……”
纪烟衡无奈地笑了，关灯，“晚安，笨蛋。”
***
席雨茗蒙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找到纪烟衡的对话框。
鬼使神差地把聊天记录从头翻了一遍。
最后一条语音是昨天发的。
席雨茗点开。
语音里，纪烟衡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掩不住的笑意。
【笨蛋，我喜欢你啊。】
……
她突然发现，这声音还真挺好听的。
席雨茗点开语音聊天框。
学着纪烟衡，很小声地录了一句，【我批准你喜欢了。】
她刚发完就要点撤销。
但迟疑一下，又点开听了一遍。
由于是躲在被子里，她录的语音窸窸窣窣的，杂音太多，根本听不清那句话。
那……就不撤了吧。
过了片刻，席雨茗还是不放心。
她又撤回了。
几分钟后，纪烟衡回消息：【撤了什么？】
席雨茗随口一编，【发错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想我看着你睡？】
“……”
席雨茗草草发了句晚安，就放下手机。
闭着眼，她莫名其妙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