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郎中回来了。
还带着一个天真烂漫,如同他孙女般大的少女。
这一回来,便再没了离开的念头。
可能是多了个孙女,一向不在乎物质的老郎中平生第一次有了赚钱的念头,他不想让这个孙女过着和自己一样风餐露宿的生活。
可他年事已高,干不了什么体力劳动,除了治病也没有个一技之长。
直到有人提议让他开个中医馆,他才恍然大悟。
老郎中为了不出意外,到处找人问开医馆的流程,还有各种注意事项。
甚至还破天荒地找一些老朋友借了不少钱,租了一处店面准备用来开医馆。
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是在申请营业执照时,他才被告知一件事——没有行医资格证是无法申请医馆的营业执照的。
可他当了大半辈子的行脚医生,哪来的行医资格证啊?
这对老郎中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好在一位老友告知他,他的故交刘宏山曾经身居高位,去求求情说不定能有帮助。
老郎中当了一辈子的行脚医生,都是别人欠自己的,从来没欠过人情,一时拉不下脸来。踌躇许久才决定上门。
而那时的刘宏山常年待在疗养院,刘家是刘奉协当家。
刘宏山自然还记得这位父亲的老朋友,很客气的招待他。但听了老人面红耳赤的一番陈述后,并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尽力而为。
当晚刘奉协就去了父亲所在的疗养院,把事情始末告知刘宏山,在得到首肯并确定不会有什么风险后才开始发力。
毕竟他不是什么圣人,不至于拿自己的仕途去维持上一代的所谓交情。
刘奉协先是走人脉关系给老郎中在医协会弄到一份行医资格证,又托证件管理局的熟人加快了营业执照的办理。不到三天就解决了老郎中的问题。
之后又指示家人在开业当天去医馆看病,并且小感冒也时不时去一下,这么一来,许多与刘家有交情或是想讨好刘家的各色人等纷纷上门,很快帮老郎中在东元市站稳了脚跟。
老郎中的医术也确实有过人之处,很多顽疾也在他的手中被治愈。一时之间名声大噪,各界名流都慕名而来。
老郎中精力有限,实在无法承受每天如此巨大的工作量。于是又招了不少人手,并且定下一天最多接待十五位病人的规矩。不料这番举动使他声名更甚,甚至有了“神医”的称号。
直至现在,整个东元市境内,能够让他主动上门诊治的,恐怕也只有刘家。
刘奉协见老郎中根本不收,脸色一凛作不悦状。
“麻烦世叔亲自跑了一趟,不收钱我以后怎么还敢找您看病?”
老郎中苦笑着只好双手接过。
刘奉协又转头看向老郎中身旁的少女。
“小茹又长漂亮了不少,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有福气的臭小子。哈哈哈!”
被称作小茹的少女琼鼻高挺,凤眸柳黛,腼腆一笑间肤如凝脂的脸上泛起酡红,樱桃小口中皓齿轻启:
“叔叔又胡说!小鸳姐姐才好看呢!”虽是否认,但眼睛早已笑得弯成了月牙。
一旁的岳辰直看得呆住了。
“咳,咳咳。你这哪像否认?分明恨不得别人多说几句!”一直在和岳慧琳讲着悄悄话的刘鸳此时也插进话来。
“你!”本来腼腆的少女听到这话仿佛变了个人,几个跨步就来到床边抓住刘鸳的头发一阵乱挠,刘鸳也使劲挣扎。
刘奉协抚掌大笑和紧皱着眉头接过药箱的老郎中一起出门去,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岳辰和岳慧琳也紧跟其后。
等二女打闹结束,床上的刘鸳终于显出身形。
只见床上的少女半个身体裹在被子里,但看得出身材修长,凹凸有致。几缕凌乱的头发在苍白的脸上竟有些别样的美,一双杏眼却熠熠生辉,配合撅起的泛白嘴唇不满的使劲瞪着另一名少女。
“看你还敢不敢说我坏话!”
“哼!明明就是实话!”
“你还说!”
“你眼睛都快笑没了,谁看不出来啊?”
“你是不是不服?还要来?”
“来就来!谁怕谁!”
房间里又是一阵嬉笑打闹。
客厅里,老郎中无奈的看向刘鸳的房间。
“没事的。小鸳现在心情也不好,有个同龄人能陪她说说话排解一下也挺好的。”岳慧琳看出老郎中的为难,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还很感谢。
“如果待的太晚,就让小茹留下和小鸳一起睡吧。让岳辰先送您回去?”刘奉协也开口问道。
“好吧,不过不用了。我年纪太大开不了车,前段日子雇了个司机,刚才就是他送我来的。”老郎中谢绝刘家的好意,背着药箱离开。
刘奉协、岳慧琳和岳辰三人一直把老郎中送出门才又折转回来。
“岳辰,来我书房一下。我有点事要问你。”刘奉协交代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是。”
岳慧琳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自顾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刘奉协的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