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居然将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掳走来了清风寨,这把花荣吓了一跳。
“贤弟,你怎个将这贪官给掳到清风寨来了?”
花荣将王霖拉到一边道。
王霖轻笑,“我只是把慕容知府请来做客,没有别的意思。”
那边,慕容彦达冻得瑟瑟发抖,窝在榻上面色发白,突然大叫道:“王霖,王军使!本官知错了,本官这就命人将两千精兵选调出来,即刻充入你的伏虎军,还请王军使莫要害了本官的性命!”
慕容彦达一眼发现了花荣,又嚷嚷起来:“花知寨,你可得为本官求个情,花知寨哇!”
花荣毕竟是下官,此刻不得不上前勉强一笑,见礼道:“花荣见过府尊!”
慕容彦达涕泪交集:“花知寨……本官……”
见这贪官如此不堪情状,花荣百感交集。
去年他去青州拜会这厮,他的架子大得比朝廷的官家都要大,当时嫌弃花荣没有送礼,便借故将花荣驱逐出府。
没多久就派了个正知寨刘高下来,顺势将花荣贬为了副知寨。
王霖缓步走来,扫慕容彦达一眼,冷淡道:“慕容知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朝廷有昭命在前,我以礼知会在后,然你却百般推脱,还将我麾下指挥焦忠脊杖三十,差点将他打死在青州。王某万般无奈,这才上奏东宫,率军来青州,亲自调兵。结果如何呢?你照旧推脱,变相违抗朝廷昭命,所以,就休怪王某动用非常手段,逼你一逼了。”
“王军使,本官知错,本官知错!只要你放了本官,本官一定遵命调兵,万万不敢再耽搁。本官可以赌咒发誓!”
慕容彦达是真怕了。
他此刻落在王霖手上,王霖又持有皇帝御赐金牌,掌握有先斩后奏之权,若是王霖真一刀将他给斩了,再随便给他安个什么罪名,他就冤死了。
“慕容知府此言当真?”王霖故意沉吟着,慢条斯理道。
慕容彦达伸手向天,“本官在此盟誓,若有反悔,或有三心二意之处,将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王霖大笑:“早如此,你我同朝为官,何必弄得这般不愉快?李逵,速将慕容知府送往南寨刘知寨处安歇吧。慕容知府,王某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否则,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慕容彦达大喜。
李逵早就得了王霖的吩咐,当下也不迟疑,立即上前一拳将慕容彦达打昏,然后抗在肩上,往外就走。
花荣大惊失色,忙阻拦道:“贤弟,这狗官既然抓了,那也只能将错就错,不能轻易就放了。”
“你不知这慕容狗贼的为人品性,他阴险狡诈,睚眦必报,哪有什么信誉可言?你若将他放归刘高寨中,他必反悔成仇,逃去青州,纠集青州兵马来攻打我清风寨,到时候,怕是我这清风寨五六百人挡不住青州秦明的大军啊!”
王霖挥挥手,示意李逵继续走。
他轻道:“兄长,我虽持有御赐金牌,但慕容彦达毕竟是朝廷四品高官,还是京东东路的副使,若无真凭实据,我根本无法杀他!我在城中说可先斩后奏,那只是吓唬这厮而已。先斩后奏也要分什么人、什么事,慕容彦达还是慕容贵妃的哥哥,轻易诛之倒是痛快一时,可后果不堪设想。”
“要杀此人,单凭一些所谓的贪赃枉法证据是远远不够的,我必须要激怒他,让他自乱阵型露出马脚。”
花荣点头苦笑:“贤弟所言倒是真的,慕容彦达作为皇亲国戚镇守一方,若轻易死在贤弟手上,朝廷那些言官肯定会落井下石,蔡京这奸相也不会坐视,纷纷要参贤弟一个谋反大罪的。”
“所以啊,既然暂时还不能杀,那就干脆放了。他若是老老实实把兵马选调过来,一切万事皆休,若还是要从中作祟,那便是自寻死路,也就怪不得我找他麻烦了。”
王霖沉吟片刻,又道:“兄长莫担心,为防万一,我已经命燕青去二龙山传令,伏虎军全军火速进驻桃花山大寨,若是青州军胆敢轻举妄动,我正好命人直扑青州,端了慕容彦达的老巢!”
“至于兄长这边,能守则守,若事不可为,弃寨奔我大军便是。”
花荣的心这才稍定。
王霖真正的心思并没有跟花荣讲透。
事实上,也没法讲。
他总不能说,我来青州就是为了要把你、把秦明这些人从慕容彦达手上挖走。
甚至他还有更深层次的谋划。
毕竟沂州那地方实在太苦寒偏僻,经济落后,不利于长期发展积蓄力量,而相对于沂州,山东东部各州经济富庶,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将来金兵大举入侵,他据山东进可攻河南河北,退可守东部各州牢控海防,实在到了山穷水尽时,大不了从海上横渡去海外发展。
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彻底将慕容彦达扳倒。
杀他容易,但杀了他后取而代之,才更符合王霖的利益所在。
所以,王霖就只能以小搏大、借机把事闹大,越大越好,最好是把慕容彦达逼急了眼,让他狗急跳墙,王霖才有一击必中的机会。
此外,他把慕容彦达带到清风寨来,无非还是想让花荣与慕容彦达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