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里,戚青溪开始同绣活做得极为出色的红杉请教,关于她那件嫁衣袖子处的那朵牡丹花究竟该如何绣,才不会显得过于难看。
红杉先是将戚青溪嫁衣上的那处牡丹花原封不动地描摹在了另一块布上,然后同样绣上了轮廓,让戚青溪在上面练习将完整的一朵花绣下来。
然而术业有专攻,让戚青溪下厨简单,让她绣花那简直是对她莫大的考验。
整整一个上午,因为针法错误,被红杉拆了无数次线,最终才堪堪绣出整朵牡丹花的一片花瓣。
戚青溪心里头不禁庆幸,还好不是非得新娘自己绣嫁衣,否则,她怕是这辈子都别想等到出嫁那日。
不过好在她不算太笨,绣了两三天,那牡丹花倒也终于是成形了。
戚青溪放下手里头的绣活,拿起钥匙打开书桌旁的柜子,拿出里头的信。
已经过去了几天时间,想来戚敬贤应该已经做好了决定,也差不多到了该将信送到他手里头的时候。
她将信交给红杉:“找个府里头靠谱些的
。家仆,让他将这封信送到正西坊蔡家胡同戚府,交到戚府三公子戚敬贤手里头。”
红杉应声退下出门去办事。
银杏正好端着茶水笑嘻嘻地走进来,她凑到戚青溪面前:“小姐,您如今该能体会到我当时被红杉逼着练字,被黄嬷嬷逼着学规矩时的感受了吧,简直痛苦极了。”
戚青溪被银杏逗笑,转身回去拿起桌上的绣布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那我可体会不了,毕竟我已经学成了,而且红杉可是对你家小姐我赞不绝口来着。”
银杏看了眼那绣布上的牡丹花,又看了看旁边架子上挂着的嫁衣上的绣花,果然还是不能随意比较。
她实在不忍开口打击戚青溪,端起桌上的茶水给戚青溪倒了杯水,顺便同戚青溪聊起了她今日从别的丫鬟处听到的闲事。
“我是从翠玉处听到的,翠玉是从碧玉处听来的,碧玉也是杨妈妈告诉她的,杨妈妈的儿子是外院的小厮,同府里的门房极熟,他也是从门房处听到的。那门房告诉杨妈妈的儿子,杨妈妈的
。儿子又告诉杨妈妈,杨妈妈又说给了碧玉听,碧玉告诉了翠玉,翠玉又告诉了……”
“停。”戚青溪被银杏这一串绕口令似的话绕晕了,她出言打断银杏,“谁告诉谁的不重要,你只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就成。”
银杏嘿嘿一笑,道:“咱们旁边这宅子这几日应当是在搬家,那叫一个热闹,您前几日不也是被他们吵得睡不了懒觉?当然这不是……”
戚青溪忍不住扶额,她还是头一次注意到银杏这丫头这么喜欢说废话,她耐着性子开口道:“不要说废话,直接说重点。”
银杏点点头:“重点是隔壁宅子大件小件的往宅子里搬,门房说那些个家具物什都是极为值钱的东西。而且还陆续有许多仆役丫鬟进到宅子里头,那些丫鬟仆役身上的衣服料子也看着都不便宜,看样子咱们旁边这户新来的人家来头十分不简单。”
戚青溪:……
她一脸无语地看着银杏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银杏亦是一脸茫然:“知道什么啊,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