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青溪收回自己的目光,将全部的心神放到比赛中去。
这时,那位夫人又低声喊道:“守擂者,刘姑娘,先手。攻擂者,戚姑娘,后手。奏乐。”
随着那乐人所弹奏的音乐声起,投壶赛也正式开始。
刘玉珂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对准射壶便是一扔。
“有初,十筹。”
接下来便该戚青溪出手,戚青溪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来,却没急着往前投,而是目测了一下自己与射壶之间的距离,然后才将自己手中的箭径直往前扔去。
她倒是也想如那位刘姑娘那般利落地拔箭扔箭,可是她毕竟才上手,实力不允许啊。
“有初贯耳,二十筹。”
赵静婉立刻高声为戚青溪喝彩:“好!青溪,厉害啊!”
旁边的夫人小姐们也开始讨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之前那几把这位刘姑娘不是一直都是中贯耳吗?”
“不知道,毕竟比了这么多场,也许是累了吧。”
“那也不一定啊,她之前比了那么多场都无事,而且不是她自己叫嚣着要人上前同她比试的嘛,这会儿怎么又喊累了。”
“我看这姑娘是大意轻敌了,怕不是真以为戚姑娘不会投壶所以根本就没将这场比赛放在心上。”
“那她也太大意了吧?方才李夫人说不定是谦虚之言呢,否则怎么可能连投壶规矩都不知道的戚姑娘能中有初贯耳呢。”
“啊?那我押下去的那些银子岂不是都要打水漂了。”
……
一群人正说得热闹,第二支箭也已经开始了。
刘玉珂承认她们说的没错,是自己轻敌大意了,谁知道这位戚姑娘居然还挺厉害的。不过接下来她可就不会放水了,她今日必是要拿下全部赢局。
刘玉珂抽出一支箭,往射壶中一扔。
“倚杆,十五筹。”
接下来便又到了戚青溪的回合,她依旧是等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的箭扔出去。
“连中贯耳,十筹。”
……
就这样来来回回,终于到了最后一局。
由于前头戚青溪有一
。局没掌握好力道,原本也是想来个倚杆的,最后却变成了浪壶,只得了十四筹。
到第七局的时候不但比分已经被刘玉珂追回来,反而还比她要多上一分。
此时,又到刘玉珂执箭投壶。
“带韧,十五筹。”
“好!”
围观的一群夫人小姐们都开始为刘玉珂喝彩,同时也为能保住自己的银子而庆幸。
方才同李念月她们一同玩耍的其中一个小姑娘道:“这下应该算是刘尚书家的这位姐姐赢了吧?”
李念月忍不住瞪向她:“还没比完呢,你就知道我阿姐输了?”
有位姑娘看不过眼李念月这么气势汹汹的,上前去同她争辩:“怎么她说的不是事实吗?你阿姐的确是要输了啊,难道你不懂投壶的规矩?你阿姐已是输了一筹,即便是她再中十五筹也还是输,除非她能中龙首,才有可能翻盘,但是可能吗?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这姑娘看着李念月轻蔑一笑。
李念月的肺都要被她给气炸了,但人家说的又的确叫她难以反驳,可她也不是能服软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我阿姐不可能中龙首。”
那姑娘又趾高气昂地开口道:“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啊,若是你阿姐能赢,我就给你当一个月丫鬟。可若你阿姐输了,你就给我当一个月丫鬟,怎么样?敢赌吗?”
众人都觉得这是个必输局,都在劝李念月冷静,不要冲动行事,不然便真的要给这姑娘当一个月的丫鬟了。
可李念月偏生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子,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有什么不敢的,赌。”
就在李念月说完这个“赌”字的时候,戚青溪手中的箭也同时飞向射壶。
“噌”地一声,箭矢落入射壶中,那位计分的夫人上前检查。
然而,在场之人倒是觉得结局已经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悬念,倒是不甚在意,甚至已经开始聊起了别的话题。
那位计分的夫人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龙首,十八筹,戚姑娘
。胜。”
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有人开始怀疑道:“不可能吧,龙首啊,这么容易就中了?”
也有人不悦地看向那位说不可能的姑娘道:“你什么意思,这位夫人的父亲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大人,家中家风也是出了名的公正严明,你是在怀疑夫人不公?”
那位夫人却是个大度的,她笑着出言道:“好啦,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未将箭拔出来,众位可自己来看,箭斜倚在壶口处,而且箭头正对着戚姑娘所站的位置。”
众人纷纷围上前去,果真如这位夫人所说,众目睽睽之下亲眼所见,也不再有人怀疑什么,皆上前去恭喜戚青溪。
而刘玉珂站在戚青溪旁边满脸震惊,她居然输了,她居然输了!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计划,居然就这么破产了?
刘玉珂握紧了藏在袖子下的双手,不甘地看了眼旁边的戚青溪,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