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上前一脚踹开那个用棍指着戚青溪的家丁。
另外几个家丁见状,也立刻面色不善地抄起大木棍冲了上来。
然而,还没等几人冲到顾瑜的面前,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顾瑜三两下全部踹飞在地。
几人勉强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知道顾瑜不好对付,一边瑟缩地往后退。
其中一个嘴里还喊叫着放狠话:“你小子还敢和我们动手,知道我们是谁府上的吗?得罪我们家老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他朝旁边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立刻转身跑走。
戚青溪将地上的姑娘扶着坐起,抖开披风裹在她身上,又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头发,一张毫无血色的煞白小脸浮现了出来。
戚青溪怀疑这姑娘是被冻得晕过去了,果然一摸她的额头极为烫手,她看向顾瑜:“她发烧了,得先送到医馆才行。”
顾瑜立刻唤来顾良将这姑娘抱上马车,可那群人却将去路死死拦住,他不欲与这些人多做纠缠,敢拦路自然也是不怕他出手的。
旁边有人出声劝道:“姑娘小伙,我见你们是个好的才提醒一句,那钱大官人可不是好惹的,可千万别为了个青楼女子惹祸上身。”
先前那个妇人目光不屑地道:“就是,一个青楼女子也值得救?这么护着,可别是她的嫖客吧?”
戚青溪一记眼刀飞向那妇人:“不知这青楼女子是杀了人放了火还是吃了你家大米了?她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不配活在这世上了?个人有个人的立场,你不救她本也无可厚非,但别人来救了偏生你又要在这冷嘲热讽,你就非要她死在这里不成?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心肠可真是够歹毒的。”
“你……你……”那妇人被戚青溪一通冷嘲热讽,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此时顾良怀中的姑娘却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戚青溪,又立刻昏死了过去。
“钱大官人,钱义仁。”顾瑜冷声道。
“大……大胆。”那家丁开始说话还结结巴巴,下一秒却双眼放光地看向顾瑜身后,之后语气就变得甚为嚣张,“你竟敢直呼我家大官人的名讳。”
一群官差打扮的人推开人群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官差右手还捏在在腰间的刀上:“是谁在此处闹事啊?”
那家丁立刻点头哈腰地走到为首那个官差面前,指着顾瑜道:“陈捕头,就是这人,不但对我家大官人不敬,还打伤了兄弟几个。”
“哦?竟有如此大胆之人?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猖狂。”
那官差目中无人地看向顾瑜,可下一秒却双腿发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顾……顾……”
“陈捕头。”顾瑜道,“可看清是谁这么大胆猖狂了?”
“属下不敢。”陈捕头立刻作揖,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
“这几个人带回去。”顾瑜看向那几个家丁,目光锐利如剑,“还有那位钱大官人,把他叫到府里去给我等着。”
“是。”陈捕头低头应道。
那几个家丁见自己的靠山陈捕头都如此了,又如何敢再拦着。
见顾瑜几人离开,陈捕头吩咐下属:“来呀,将这几个当街闹事之人给我抓起来带回衙门去。”
那几个家丁一脸错愕,这陈捕头收了他家老爷不少好处,否则他们哪敢在这片地界上如此放肆。
可这陈捕头从前也是一直帮着他们家办事的,怎么这回居然就要把他们抓起来了?
“陈捕头您弄错了吧?我们是钱大官人家的啊。”
陈捕头自嘲一声:“呵,弄错?我可没弄错,别说是你们,就是你家钱大官人,包括我,得罪了这位爷还想有好果子吃?”
果然是应了那句古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从前他拿着钱大官人的钱财替他消灾解难,没想到这次居然撞到知府老爷身上来了。
可谁能知道这一大早的居然能在此处遇见知府老爷,这回他可算是完咯。
但是完蛋之前还是得先听知府老爷的吩咐去将那姓钱的拿下。
“走吧,去钱府。”陈捕头有气无力地吩咐众人。
而方才围观的一众人等虽然没了热闹可看,但也不闲着,又开始议论起顾瑜和戚青溪二人的身份来。
“那陈捕头惯来帮着钱家为非作歹,这回居然要将钱府的人抓起来,还真是稀奇。”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没听姓陈的对那公子自称属下,我估计那公子是衙门的人,还得是个不小的官。”
“那这回他们可不就是踢到铁板上了,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方才那妇人还混在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谈话,听到他们说方才那救人的男人说不定是衙门里哪个官老爷。
想到自己方才还骂他是嫖客,吓得她立刻飞跑回家去,生怕官差又回头把她也抓了去。
回到家中她立刻将家中门窗全部锁死,整个人都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很久之后都没见有人找上门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狠狠地在自己的嘴巴上扇了两下,她这张贱嘴哟。
因着路上遇到的这件事情,几人又将原本去广宁巷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