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里面有数之不尽的财富,还有邪帝舍利,只是至今还没人找到宝库在哪,传出消息的人,也只说是在长安一带,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长安很大。”小七说了句。
“可不是。”李秀宁弯了弯眼睛,“总不能将整个长安的地皮都掀过来,万一宝库里没任何值钱的东西,我们还得白搭上修缮的费用。”
长安如今是李唐的地盘,去年,李建成带兵打败薛举后,长安和秦州一地尽数归了李唐,李世民的封号也正是这样来的。
而最近李渊她们正在商议的事情,就是尽快迁都长安,太原毕竟不是中原正统之地。
小七很是赞同李秀宁这句话:“那便不找了。”
李秀宁弯着唇角笑道:“申鹤姑娘对宝藏和邪帝舍利一点都不动心呢?”
“因为这些于我无用。”她淡淡回道。
李秀宁心头一梗,也是,她头上连个富贵一点的首饰都没有,生活朴素简单,财富对她没有任何用处,至于人人争夺的邪帝舍利,就更是没半点用。
她都已经那么强了,还用得着去吸收邪帝舍利中的精华?哪怕是邪帝向雨田本人来了,对上申鹤姑娘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被自己脑中臆想的画面逗笑,李秀宁抿唇止住笑,略有些遗憾的喟叹:“若是我们李唐能得到那笔财宝,定能多招许多兵马。”
小七没有接话。
杨公宝库注定是属于双龙的,没有她们二人身上的长生诀之气,没有任何一个办法能打开。
当然,她也可以凭武力破坏,一力降十会,再高明的机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发挥不出它应有的作用。
但是,没有必要,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吧。
她抬起天青色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粉玉凝露的指尖,衬着碧青的底色,像是被白雪覆盖的一枝冬梅,于霜白中透出一抹清润脱俗的粉。
李秀宁在心中感叹,连指甲盖都这么好看,她身上还有不美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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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这天以后,李秀宁隔三差五就来行宫看她,每次看到她,小七的心中也很欢欣。
即便被束缚了七情六欲,她也是需要朋友和陪伴的,而李秀宁,是唯一一个能与她交流的人。
借口指点枪法才得了机会能在行宫内畅行无阻的李世民,看着不远处谈笑的两名女子,心中又是纳闷又是郁闷。
申鹤怎么突然对秀宁走得这么近了,对她的态度还如此亲近,她到底是怎么入了申鹤姑娘的眼?
虽然只是偶尔一个浅浅的微笑,或是柔软的神情,或是耐心聆听的身影,让认识了数月依旧只能得到不冷不热对待的李世民,看得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这样的疑问持续了半个月,终于,他忍不住去问李秀宁:“为何申鹤姑娘会对你另眼相看,难道你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李秀宁也想过。
她看着自己的二哥,意味深长的微微笑道:“或许,我只是将她当成可与我平辈相交的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需要被敬仰的神女。”
“朋友……”李世民口中低声喃喃,俊朗的面庞上若有所思。
李秀宁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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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小七突然收到一封信。
信封颇有厚度,落款是侯希白。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折了几折的人物小像,画了她的上半身和四十五度角的侧脸,清风吹起衣袂飘飘,流云在身旁环绕。
旁边还有一封信,大致意思是,他自回去后就一直在心里琢磨该如何下笔,描绘了上百张小像,最后只留下这一张还算能看得过去的,其他的都已经销毁了,画像一成,就赶紧给她寄来过目。很遗憾没有画出她万分之一的神韵,也没有那个技艺去画正脸,若是他的记忆能再精进一些,也不至画得这么潦草了。
小七端详着那张小像,其实她觉得已经很美了,十分准确地抓住了申鹤的特质,将神仙弟子那股不染红尘漠视人间的味儿抓了个七八成。
而且意境和氛围也很美,很像游戏公司制作的仿古立绘。
她看了一阵,觉得还挺喜欢,于是向管家要来一干工具自己动手装裱,准备以后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番。
心情正好时,头顶响起一阵滚雷般低沉浑厚的嗓音。
“申鹤姑娘可在此处?”
不只是她,方圆数十里之内的人全都听到了。
行宫内的人惊惧地抬头望去,数丈高空中,一个伟岸高大的身影悬浮在那里。
他身上只随意裹了件宽大的外袍,露出一小片健壮的古铜色胸膛,乌黑的头发齐齐向后梳去,露出俊伟的没有半点瑕疵的脸庞。只是随意向下一撇,那份骇人的摄人气势,就叫旁观的人心存惊悸,不敢再多看一眼。
小七自屋内出来,就看到头顶立着一个张狂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她抬了抬眼皮,冷身问道:“有事?”
男人从天上飞下,身上似裹着岩浆,带来的热流激得周围的空气甚至有一瞬间的凝滞。
她深深的盯着面前的女子,浓黑长眉微挑,锋利的眉眼闪过惊艳和昂然趣味:“就是你一招打败了石之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