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我和公子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穿着红色小斗篷,越发显得孩子气的小姑娘,红嘟嘟的小嘴一撅,不高兴地哼哼着:“我没有在问你啦,我是在跟他说。”
杨无邪自讨没趣地咳嗽一声,斯文儒雅的眉眼似乎饱含无限叹息,幽幽往那边看去,只可惜小姑娘一心看着苏梦枕,根本没往他身上看,叫他一番小心机全当做给瞎子抛了媚眼儿。
苏梦枕轻笑一声,道:“我还有别的事忙,今天确实没空陪你,你如果执意要我同去,只能等明天了。”
他以为这话说出后,向来没什么耐心的小姑娘,应当会丢下他自己跑去玩,谁想她踟蹰半晌,脸色一阵犹豫挣扎,竟然重新走了回来。
“那、那就等明天好了,这种事要两个人一起做才有意思嘛……”
看着幽幽叹息的杨无邪,以及挑眉含笑的苏梦枕,她急忙改口补充:“我不是说一定要和你一起玩啦,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应该晒晒太阳,这样才能快快好起来。唔……我真的只是为了监督你多多锻炼,你可别想太多哦。”
苏梦枕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他早已发现,这孩子异常喜欢缠着自己,但比起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王小石杨无邪,甚至温柔等人,不是更好的玩耍对象?他自问也没做过什么特别讨她欢心的事,为何唯独对自己另眼相看?
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当然小七也不会告诉他真相。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大人在想什么……”小姑娘瘪着嘴嘟囔着,“反、反正,你记得明天要跟我去池塘看鱼,绝对不允许忘记,否则,否则我一定会生气的!”
苏梦枕轻轻颔首:“我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下一秒,苏梦枕又开始咳嗽。
刚来的时候,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还会觉得惊慌,到了现在,小七已经觉得很习惯了。
只是这次咳嗽好像更猛烈一点,持续的时间也更久一点,他看着他整个身体咳得缩成一团,苍白若纸的脸上充斥着绯红的血色,待手帕拿开之时,她看到上面那一大团四溅的血迹。
杨无邪急匆匆去找树大夫,小七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些什么。
苏梦枕跟花满楼不一样,花满楼是这世上最温良谦和的君子,他对所有人都抱着最大的善心,所以自己可以无所顾忌的在他面前展现出举世震惊的治愈能力,因为她相信,花满楼绝不会因此对她生出什么念头。
而苏梦枕,他虽是心怀大义忧国忧民的大侠,更是精于算计,心机深沉的金风细雨楼楼主,他有重情重义真诚的一面,也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所以在两人没有相处出一定的感情时,她真没把握,随意暴露治愈能力后,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她只是来打工的,任务一做完就走,又不是来拯救谁的,更何况,苏梦枕的任务很大可能跟他的病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她还得再看看,再看看……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难受……
苏梦枕一手扶桌轻轻喘息着,咳嗽停止后,脸上那层因充血而引起的绯红迅速消退,此时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几分。
他换了手帕,擦去唇上的鲜血,捧着一杯热茶平静的喝着,丝毫看不出方才发生了怎样的事。
他越是冷静,旁边看的人反倒越发心里不好受。
小七无意识的揪着斗篷上两个毛绒球,小心翼翼的窥着他的脸色,问道:“你、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啊,看起来好严重……”
苏梦枕放下茶盏,苍白的唇角轻轻勾起:“记不清了。”
“啊?”小七傻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生什么病都不知道?
苏梦枕看她傻乎乎的瞪着眼睛,好心解释一句:“生的病太多,就记不清都有些什么了。”
“啊……呃,这样啊……”
她尴尬的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门外响起两道急匆匆的脚步声,是去而复返的杨无邪和树大夫。
她在一旁听树大夫说了一堆听不懂的名词,又拿着亮闪闪的一看就很吓人的金针,在苏梦枕身上扎来扎去,就像那些针扎到她身上的一样,吓得她两手紧紧捂着眼睛,只敢从指缝间露出一丝空隙偷看。
苏梦枕本来安静的垂着眸接受舒大夫的诊治,无意间一抬眼,看到小小一团的小姑娘滑稽可爱的模样,不由轻轻笑了一声,胸膛轻微的颤动,导致树大夫一根针扎歪了。
“公子,正给你扎针呢,你就别想乱七八糟的事了。”树大夫不满的抱怨,将那根扎歪了的金针□□重新扎。
一番折腾结束,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所有人都已离去,屋内只剩下了清瘦修长的青年,以及个子小小可爱灵动的小女孩。
苏梦枕有些无奈的看着不肯离去的小姑娘,以前的自己很少有这种情绪,但自从遇到她,这种无奈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多。
他也不明白,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更不是一个会讨小孩子喜欢的人,她怎么就这么喜欢缠着自己?
“我这里很无趣,没有任何你喜欢的玩意儿,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