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主。
直到前几日地主气冲冲地找上了门。
“地主爷,地主爷,我这烧鸡只是寻常味道,我这糙汉可怎么敢给小少爷做。”大汉近乎跪地求饶。
“叫你做你就做,给我订制一车烧鸡,银子少不了你的!”
“当啷”一声,几颗小金珠子砸了朽木桌一个大坑。
大汉见钱眼开,此生也没见过这么耀眼的金珠,颤巍巍地兜起金珠子,拿虎牙咬上一咬,看那一道浅浅痕迹,大汉欣喜若狂。
“好好好,我做我做!”
等他送完这车烧鸡,他打算带着妻儿老小就卷铺盖走人,远走高飞。那一颗金珠子,够他活上小半辈子了。这黄大仙还关他什么事情,都是窝囊废。
“抱歉了。您大仙有大量,半夜可别讹上我,这事可不赖我。”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汉咬了咬牙,抄起摊车上一碗辣椒粉对着黄鼠狼就是当头一洒。
“喳!”一声尖叫刺破云霄。
黄鼠狼眯了眯眼,“咣当”一声摔倒在地,痛的满地翻滚,大汉眼疾手快的将那战利品肥鸡往摊车一甩,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扬长而去。
“喳!!!”
看到黄鼠狼横冲直撞,有时撞翻了摊车,人群瞬间慌乱起来。
“啊!来人啊,有黄鼠狼啊!”
一位头戴帷帽的蓝衣公子从集市横穿而过,其人腰佩紫霜剑,仙鹤发带随清风飘扬而起,一副桃花眼却偏偏生了很薄的唇,多情里又显得冷漠,气宇超凡,怎么看就不是俗人。
苏九允眼中闪过微涟,回过头在这个公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无论周亦行怎么拉他,他都不走。
“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总感觉这个人和我们要找的解药有不小的渊源。”苏九允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觉得,但是他的心里一直再告诉他,他就是有和解药相关的人。
“你这几日都比较魔怔,哎呀,不要乱猜啦,快点赶路的好。”周亦行捂着嘴很是不雅地打了个哈欠。
苏九允一直相信自己拥有来自巫咸族骨子里的直觉,他的直觉素来准确,周亦行不信都不行。
“且先看着。”苏九允眉目凛然,示意自己是认真的。
“也罢,权当休息了。日高人渴思茶也。”
周亦行忽然瞥到一个茶馆,双眸顿时放出精光,到掌柜的那里放下铜板换了一壶好茶之后,坐在露天的长椅上美滋滋地品起茗来。
这里还在下着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日头高悬啊。
“……”
也不知道谁更没有正事。苏九允无可奈何。
卖糖糕的大娘用蒲扇扇着蒸屉的热气,忽然注意到了这位蓝衣公子,赧然露出两排白齿:“呦,莫道长,下乡来集市转啊!新鲜出炉的糖糕,带一点给小元姑娘吧?”
这位称为莫道长的公子,便是琉光山寒光派的道长,做事向来独来独往,无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位仙姿佚貌的小千金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说是要随他一起修行,只可惜莫道长始终没有同意。
莫道长用眸瞳瞥了那些造型各异的糖糕,漫不经心的点头:
“嗯,好。谢谢卢姨。”
糖糕有小兔、锦鲤、绵羊形状的,红曲粉颜料与干花瓣点缀,显得俏皮可爱。想起来周亦行好像说过喜欢甜食,也为了仔细听清他们的对话,苏九允佯装漫无目的也包了几块。
一个黄衣少女紧随其后,年岁有十五|六岁年纪,顾盼之时,仿佛秋水流转,但因发育迟缓,还是比那莫道长矮了半头,小步不稳外加腿短,硬是跑起来还落下少年几步,带起的风惊飞了闲逛的鸭子。
“元小千金也出来了?”
少女元槐挺起胸脯,叉腰道:“我爹特批我出门,我这不是听到莫道长下山的消息特地赶来吗?”
元槐是元知府的小千金,喜欢武侠一类的话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学堂放了授衣假后,元槐整日像是黏在莫道长身上。
元槐模仿着莫道长的剑招有模有样比划着,眼睛里充满了光:“莫道长可厉害了呢。一招可以打趴下好几个敌派弟子呢!那剑招嗖嗖的!我……偷偷看的。”
卢姨看着元槐眉目含笑,将两包糖糕包好,一包给元槐,一包给了那苏九允:“那真的是很有长进呢。”
莫道长瞥了一眼元槐,一语无情地道破真相:“打不过。”
少女元槐有些尴尬:“啊……”
莫道长面无表情地在桌子上放下一串红绳穿过的铜板:“元槐姑娘的我也付了,再给我拿个包子,全肉的。钱不用找了。”
元槐歪歪头疑惑地问道:“道长道长,你不是喜欢吃素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