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动键盘,蓝色的小人顺利越过“岩浆”,落在了地上。
祝星澜的心思却已经不在游戏上了。一抹绯红从脖颈开始,一直蔓延上耳尖,热得滚烫。她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小蜜蜂在乱飞,撞得脑袋晕乎乎的。
和前几次的亲密接触不同,这次没法做到心如止水,只能任由思绪缠绵。
她甚至不敢看江浥尘一眼。
然而江浥尘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保持着这个姿势,带她一路通关,浓如夜色的眸中噙着一点痞坏的笑意。
陶孟吟刚在游戏里把周澄野揍得连连求饶,伸出手摸索桌子上的水,没摸着,便将目光投了过去,恰好落在他们俩身上。
一瞬间就愣住了。
乍一看,是在打游戏。仔细一看,两个人怎么那么暧昧。
俊男美女的亲密接触总是让人看了就感觉到血脉膨胀。
更何况,那是她姐!
她默默地喝了口水,压压惊,心想。
之前还担心江浥尘这小子是个榆木脑袋,没想到,他这么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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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天前,江浥尘和陶孟吟一起去买鱼。
往回走的路上,陶孟吟很直接地问:“江浥尘,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江浥尘的脚下如被注泥,停下来诧异地看着她,眼神像是一瞬间凝结的湖水。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喜欢她姐。
喜欢她姐!
他捂着嘴干咳两声,一副你懂我的表情,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莲子清如水啊!我上网查了一下什么意思,结果呢……”她没往下说,挑了挑小眉毛,让他自己体会。
那天晚上祝星澜问了她这句诗之后,她就猜到,肯定是江浥尘告诉祝星澜的,于是就上网查了一下这句诗。
莲子清如水,谐音怜子情如水,意思是对你的爱慕之情似水般真切纯洁。
江浥尘:“你都知道了啊。”
“那肯定知道了呀。”陶孟吟笑得眉眼弯弯,竖起大拇指,“哥们儿还挺有文化的,表白都这么特别。”
他咽了口唾沫,心跳得有点快,问:“那你告诉你姐那句诗是什么意思了吗?”
“还没。”她摇摇头。
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却又有种期待落空的失望感。
陶孟吟看着他的眼睛,很严肃地问:“江浥尘,你真的喜欢我姐吗?”
“嗯。”他回答得很干脆。与祝星澜相处的画面如一幕幕幻灯片,在眼前浮现,每一幕都让他动心。
“那你会一直用真心对我姐好吗?”
陶孟吟的眸中是能一眼望穿的清澈。她希望她最让人心疼的姐姐能够被真心所爱。
江浥尘点点头,坚定地说:“我会。”
“ok,那就没问题了。”她拍了拍江浥尘的肩膀,信誓旦旦,“我来帮你!”
“你怎么帮?你姐喜欢我吗?”
陶孟吟抬脚往家走,仰着脑袋,回答:“你先别管这些,你只管对我姐好就行了!不然她总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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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来到第十关,祝星澜僵直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字肩微微颤了颤,侧过头看向江浥尘,杏眼中氤氲着迷离的水雾,眼尾处的淡绯似一瓣晕开的桃花,声音细如游丝。
“江浥尘,我……我不想玩了。”
软绵绵的,还带着一点请求的意味。
真的上头了。
嗓子有点干。江浥尘收回手,指腹轻轻划过她柔软的发丝,仿佛也能沾染上她独特的馥郁。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瓶水,单手握住瓶身,用大拇指和食指一拧,却递给了她:“喝水吧。”
祝星澜抿着下唇,垂下眼睫,堪堪接过水,却又触碰到了他的手,瞬间灼得她指尖都发红发烫。她双手握紧瓶身,轻呷了一口水,发现江浥尘还盯着自己。
这时,陶孟吟的声音传了过来,装作才打完游戏的样子:“你们还玩不?”
江浥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几十条未读消息全来自周澄野。他没管,点了一键清空:“晚饭时间了,去找家店吃饭吧。”
祝星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起身合上座椅,挽住陶孟吟的胳膊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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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赛是在江淮市体育中心举行的,祝星澜早早地就来到了现场,和陈书聿见了面,然后到签到处拿了号码牌。她是7号。
参赛选手都穿着旗袍,她也不例外,一身淡青色的全开襟曳地长旗袍在一众风韵间显得格外清雅脱俗。
往里走,一群记者围着一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看起来像是位很有名的人物。透过人缝,祝星澜和女人对视了一眼,一个像是含苞待放的芙蕖,一个像是风姿妩媚的牡丹。
女人明艳的丹凤眼中生出笑意,随后被人群遮住。
祝星澜的心跳得有些快,来到对应的绣架前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搭配起丝线。
颜色给得很全,同一系色都有二十种颜色。
江浥尘和陶孟吟站在她旁边,凑近了观察同色系的丝线,竟看不出任何区别。
陶孟吟指着线说:“这颜色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