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为亲爱的,怎么到人家跟前,反而避嫌似的说朋友。
仇或什么也没说,对着两人打招呼似的颔首,他刚刚已经注意到了小夏的异样,心里的九分怀疑已经变成了十分,他无比确信眼前这个小夏就是他们一直在追查的连环杀手,不过他没露出其他神色,跟着人一起去排队。
林织吃着冰淇淋,没有再解释。
有时候特殊的亲密关系不需要直接表明,那样反而会有些突兀和刻意,因为有些东西,自然会在细枝末节中展现出来。
游乐园里的冰淇淋,或许是为了迎合小孩的口味,有些过于甜腻。
草莓味的冰淇淋林织只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他拿在手里没用眼神搜索垃圾桶,而是自然地放在了身后的仇或手上。
仇或:“不吃了吗?”
“吃不下了。”
仇或应声,习惯地解决林织剩下的食物。
应诗雨注意到了这一幕,吞了吞口水,略显兴奋地拉了拉小夏的裙子。
他们用一个勺子哎!
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之间再正常不过,毕竟那是泡面都要分两口的关系,但是放在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之间就明显没那么对劲了。
应诗雨本来还只是觉得有点微妙,但坐上过山车之后,听见了那句“如果害怕就握紧我的手”,心里出现了一连串的感叹号。
绝对不清白!
她和小夏对视了一眼,强忍着心里的激荡。
小夏没有激荡,他只是有点呆滞,甚至有些小崩溃。
如果说他们两个真的是那种关系,那林织在仇或家里待两天岂不是小情侣调情而不是他想的害怕,那他打的电话不就显得很小丑?
想到这里,小夏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好在过山车已经缓缓向上爬动,他表情扭曲也不会被怀疑。
过山车不断攀升,游乐园里有不同轨道的过山车,林织坐上的这一列则是发动时会在最高点,然后径直向下的经典轨道。
林织的手捏在拉杆上,不自觉收紧。
他没有坐过过山车,或者说他没有体验过任何高空项目。
童年和少年时期他都在学习下度过,他学高尔夫学马术学琴,没有体验过任何玩心跳的活动。
成年后他更没打算挑战极限,不仅仅是不感兴趣,还有惜命。
他不追求极限的刺激,他需要活着,完好无损地活着,才能去做他要做的任何事情。
过山车停止了移动,保持在了一个停住的状态,让林织有些困惑,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云霄飞车急转直下,尖叫声四起。
心脏似乎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强烈的心悸感让人无法呼吸。
应诗雨的尖叫声很明显,夹杂着兴奋的笑声。
小夏忍不住伸手按住头发,担心假发会不会被吹掉。
仇或神色淡然,转头看着林织的状态,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林织并没有失态,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列车摩擦过轨道的声响与风声一同在耳边掠过,在不断地起伏中,林织没有感受到乐趣,而是无穷尽的烦躁。
他讨厌自讨苦吃,加上几天没吃药,他的情绪有点要控制不住了。
另一边,危允君已经到了应诗雨的家里,出示了证件。
“你的女儿很可能和人贩子待在一起,你先别着急,听我说……”
危允君之所以没用凶手代称,是不想造成家属恐慌,以免造成纰漏。
下了过山车,应诗雨还有些意犹未尽。
手机忽然响起,她看着来电显示点击接听。
“妈,怎么了?”
“什么,外婆忽然摔倒撞到头住院了?那我不玩了,我现在打车去医院!”
“你来接我吗,那好那就三号门出口见。”
应诗雨挂了电话,有些抱歉地看着小夏。
“我外婆住院了我现在要去看她,对不起啊,我们下次再约着一起出来玩行吗?”
小夏表示理解地说:“没关系,老人的身体重要。”
他也不想在今天动手了,警察在这里出现,小夏不想被他盯上。
应诗雨和林织他们挥手作别,林织关心了几句看着她离开,没有出声挽留小夏和他们同行,仇或更是看都没看小夏,揽着林织的肩膀离开。
小夏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装着单反的包。
里面除了相机,还有一把刀。
他心下觉得有些可惜,转身隐没进人群中。
“记录下来了吗?”
仇或戴上耳机,和警方那边沟通。
周二河:“放心,录了也拍了,就不信逮不住这家伙。”
“派人盯着,隐蔽点,最好能摸到他老巢。”
耳边忽然传来温热的呼吸,青年的气息不稳,断续道:“我好像快要发病了,没有带药。”
仇或脚步一顿,打算带林织回家。
“前面有个水上乐园,有更衣室。”
林织竭力忍着即将失控的情绪,他不想失态地喊叫破坏,他急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与场所。
仇或的身体和意志似乎被分化成了两半,耳麦里传来周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