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雅致的客栈厢房内, 01看着被部分马赛克掉的任务对象,沉默了一会儿。
它有些战战兢兢地问:【宿主,你在笑什么呀?】
瞧着怪吓人的。
林织:【没什么, 自己玩去吧。】
大人的场合,小孩就别掺和了。
因为戚禾看不见, 林织面上的笑容弧度比以往更大, 只是没有发出声音,任凭戚禾对气息如何敏感, 也无法察觉他的情绪。
听到戚禾第一句话起林织的睡意就被惊走, 反应过来戚禾的意思后忍不住失笑。
这并非是嘲笑或者戏谑, 而是看见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有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风格的愉悦与欣赏。
林织有些惊讶于戚禾的隐忍,毕竟这三年戚禾从未明面上对他表示过任何有关□□或者爱意的事情, 像是个一心回报师父的好徒弟。
当然, 那些他眼里面上藏不住的东西,林织没有拆穿,要是没有他的默认, 戚禾也靠不了他那么近。
但今天这么一出,这个时机, 这个像是求助一般的试探,在林织的意料之外。
林织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去推算, 知道这不是戚禾忍不住了,这只是他计划的一环, 或者说是某种信号。
说实话, 林织并不自恋, 虽然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好人, 但不妨碍林织对自己的行事作风十分认可, 由是他对在自己身边长大和他行事风格相似的戚禾有些偏爱。
不过这毕竟是对他的算计,该好好回敬才对。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似乎从未教过你这方面的事。”
林织的视线从戚禾的面上一寸寸下移,从少年的面庞,到他的丹田之下。
林织轻叹:“我还以为你岁数到了自己就会懂了,想来不尽然。”
他心里确实有些烦扰,和三年前匆匆一瞥相比,戚禾肉眼可见的长大了。
林织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却没有下床走到戚禾跟前,也没有让戚禾靠近自己,而是说:“你到屏风后面去。”
林织可不打算手把手地教徒弟怎么解决晨起问题,若是这么做了,放到日后不就是他这个师父先对徒弟动手,以至于让徒弟忍不住心动么。
虽然很满意戚禾的谋划,不过林织可不是乖乖咬钩的人。
他也不打算用其他地方给戚禾演示,哪怕他用脚踩上去,都是对徒弟的赏赐。
那就用声音,戚禾自从失明后,与这个世界保持沟通的最重要最直接的方式。
隔着一堵屏风,可是足够避嫌。
林织可不急着看,有他看的时候。
听到师父的命令,戚禾心里一跳。
他连最糟糕的师父将他赶出去或者带他去找别人的情况都想过,却没料到是这种。
戚禾走到了屏风后,因为紧张不自觉吞咽,喉结上下滑动。
林织发了话,屏风后人影呆呆地跟着照做,林织笑着喝止:“上面不用。”
“你什么地方气血运行不畅,应该不需要我教你?”
戚禾低低应声,迟疑道:“师父,然后呢?”
“轻点握着,它可不是云月,经不起你随意折腾。”
云月是林织花费了不少心思让名匠给戚禾锻的剑,无论是长宽,还是上面的花纹样式,都出自林织之手。
这把可堪为神兵的武器无论是材料还是人力,都花了林织极大的功夫,不过结果让他满意。
这么多个春秋,云月剑始终锋芒如初,未有钝边破损。
林织语气平缓地说着诀窍法门,如同在教授练功要诀。
他们做了九年的师徒,这算是林织第一次传授戚禾经验。
那些如何避着蛇虫鼠蚁的话语不算,那些如何应对状况的也不算,毕竟那些话林织能和戚禾说,也能和别人说,可唯独这件事不同,只有他们师徒之间可以分享。
林织倚靠着床边,懒洋洋地隔着屏风告知戚禾方法。
“你练了这么多年的剑,手上早就有了茧,可别一心用狠劲,疼的只是你自己。”
“明日大比起初可是擂台混战,你可不能在这上面出了差错。”
林织的语气戏谑,仿佛想到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师父的取笑没让少年羞恼,他无神的眼眸更加空茫,被热气烧的通红,下颌悬着的汗珠,在轻微的气喘声里低落。
戚禾做的生涩笨拙,全然按照师父教授的来。
他分明是极有天赋的人,可在师父面前,他似乎永远都需要依靠和仰望,于是永远乖巧柔顺,从不违背。
有着剑茧略显粗粝的手指在颜色映衬下显得苍白,宽阔手背上的青筋纹路明显。
青年教导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些晨起未梳洗的慵懒,和平日的柔和相比多了几分不同。
戚禾想起了师父的手,当初在春沂时,师父便是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这么多年过去,师父的手依旧细白柔嫩,毕竟蛊师无需舞刀弄枪,只用和那些毒虫打交道。
但戚禾知道师父的手上应当是有伤疤的,那些都是喂养蛊虫留下的痕迹,只是师父不喜欢留着那些痕迹,不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