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祖光此时也两难,这些土兵的身手远不及他们,但双拳难敌四手。再者,就算走脱了,也要面对全城大索,又是一个难题。
叫人头痛!
“梁九哥?”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女声打断了两边微妙的对峙。
领头男子回头,似乎是怔了怔,然后才拱手道:“原来是十七娘啊。”
第29章 杨宜君原本就在……
杨宜君原本就在隔壁阁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本来这些土兵接下来就该搜到她这儿了。此间这么大动静,她当然不可能听不到...而听到之后,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好奇的。
这年头,害人性命的事其实挺多的,只是城中这种‘有王法’的地方相对少一些。但即使是这样,也总有罪恶发生在角落里。
只是害人性命就害人性命,多的是动了刀杖,一言不合将人戳死...像杨宜君在影视剧里常见的‘谋杀’却是少之又少——有头脑的人大多可以利用规则、特权置人于死地,没头脑的也想不出过得去的计谋。
所以,杨宜君每天追剧,推理剧看的很喜欢,对那种动脑子的情节尤其热衷,但现实生活中她还没接触过真正的‘推理’呢!
而现在,是一桩‘谋杀’,而且嫌疑人不承认自己做下了那桩事!
这是什么?这就是‘侦探’出场的味道啊!
当然,杨宜君也不是一定要参与到其中,她只是因此有了一点点想法,这才有了出来搭话的举动。
领着土兵来拿人的是‘梁九哥’,梁氏子弟。杨宜君和他不熟,但遵义城着实不大,杨家子弟、八大姓子弟、仡佬大族子弟,只要不是特别远的旁支,不太可能一面都没见过。杨宜君只要见过一次的人,再见就不会不认得。至于‘梁九哥’,见过杨宜君的人再见她又怎么会不认得呢。
杨宜君的视线从‘梁九哥’身上经过,又落到了阁儿中赵祖光和高溶身上。看到高溶时怔了怔,但很快她的目光就恢复了正常,看向‘梁九哥’:“九哥,这两位是你要拿的犯人么?”
‘梁九哥’以为杨宜君只是好奇,便点了点头:“今早清晨便有刘家仆人来署中报案,说昨夜府中书斋起火,家主刘成与两个下仆都烧死了...书斋中珍贵古卷都不见了,而昨夜这两人恰好受邀去刘成书斋观那幅吴道子的《登仙图》。”
“这就奇了,这刘家难道没有其他仆婢,不知书斋是什么时候起火的?若是这二人离去了再起火,该不关他们事。可若是他们在时起火,那便是明火执仗杀人,事毕之后就该逃之夭夭才是。如今这般样子,真是古怪啊。”
杨宜君的分析听起来在情在理,‘梁九哥’却摇头:“不是这般,这两人租住在刘家,与刘家本宅隔着一片竹林...刘成为了读书安静,也是图竹林清幽雅致,书斋就安排在竹林边,倒是离正院挺远。平日偶尔在书斋过夜时,也不要太多仆人侍奉,只要两个伶俐小厮。”
“昨夜便是如此了。”
“故而,这二人从书斋回自己居处,倒是不必经过正院,只要穿过竹林就是...刘家仆人也不知此二人是何时离开的。”
“今日又在他们住处搜出了刘成所收藏的古卷,必定是他们谋财害命!”
杨宜君看‘梁九哥’的神情相当微妙,怎么说呢,这位梁家九郎在她的印象中并非什么蠢人,但他今天的表现着实让杨宜君无话可说——在杨宜君眼中,这个案子简直处处都是疑点!到底是谁杀了人她不知道,可眼下两人的疑点已经很低了。
“也不能这般说啊,这里有太多可疑之处了。”杨宜君脱口而出:“若是我,随便就能想出好多种可能呢。”
‘梁九哥’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现在他是在做他的本职工作,杨宜君忽然这样确实让他下意识不快。他因此想到了很多关于杨宜君的传闻,恃才傲物、坏脾气、喜欢显露自己而压倒男子等等等等......
“十七娘,此事不关你事...我这里公事在身,也不与你多说了。”‘梁九哥’语气勉强维持着‘和善’的最低标准。这完全是因为杨宜君那张脸,不管怎么说,看到这张脸,身为喜好正常的男子,总是很难发火,让她真的难堪的。
杨宜君从他的眼神、动作,再到语气都看到了很熟悉的东西——每当她稍稍显露出自己竟然真的有某方面的才华、知识,一些男子,甚至一些女子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她是什么灾难一样。
鄙夷中夹杂着‘恐惧’。
虽然已经见多了这样的,但每次看到杨宜君还是容易气不打一处来啊!当即挑了挑眉:“九哥,我是说真的,他们很有可能是无辜的!若是这样定罪,不只是害了无辜之人,还有可能叫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呢!”
说话时,杨宜君发现‘梁九哥’的神情越发不耐了,便忽然转了话头,道:“说来,有人命在里头,署中也不能无凭无据做事罢?人证物证要呈上,还要叫嫌犯招供,写下供词来。若嫌犯不认,也该允许他们自证清白。”
天下打仗归打仗,地方上还得治理,既然治理就得有规矩...即是地方审案很多时候就是看主政一方的官员,但基本的律条其实是有的——只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