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自然不会再拒，他绕到持盈跟前，温柔道，“道友请随我来。”
上了钩的持盈是格外乖巧，灰袍人去哪她就跟哪，大半夜摸黑走夜路，前面黑的跟鬼一样，后面白的跟鬼一样。
两黑白无常在城里走了半天，最后在一处城郊外的庄子前停下。持盈估算了下距离，“怎么绕了这么久？”
灰袍人敲着门说，“因为我不认路。”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没过多久就有人开了门，探出一个脑袋问，“来者何人？”
灰袍人语气平静，“送菜和鸡的。”
这仿佛是个暗号，门卫很快开了门让两人进来，比起持盈，对方和灰袍人更加捻熟，勾肩搭背聊着，“好久没来了，最近在哪发财啊，也不带兄弟一个。”
灰袍人还真掏出一只纸元宝，递给对方，“十个一文，做吗？我那还缺人。”
“……”
跳过这个不愉快话题，门卫转而看向持盈，“这就是你带的人？”
灰袍人说，“是的。她缺名声，有点急。”
门卫了然，上下打量持盈，继而问，“为爱复仇？”
“你们这些剑修真是，成天情啊爱啊，也不嫌累。”
持盈觉得有必要向对方纠正一下，“我不是。”
门卫反问，“你不是剑修？你不来打架？”
持盈，“……我是。”
“这不就是了。”门卫一副过来人模样，领着两人进了花厅。这大约是处折叠空间，外面看着就半亩地大小，进去后豁然开朗，一条幽深的隧道通过不知名的远方，门卫走在前头，持盈两人跟在后头。
门卫问，“规矩都讲了吧。”
灰袍人，“讲了，但没完全讲。”
门卫瞥了灰袍人一眼，不耐烦做起解说，“既然你是到这来的，多余的话我也不讲了。规矩很简单，只要杀了里头的妖兽就算赢。杀的越多越奖励越多，至于名气，升上去就有名气了。”
他在一角站定，指着墙壁上的碑铭说，“这是排名，你刚来，没排名很正常，等打多了就上去了。”
规矩持盈是听明白了，但有一点不明白，“光和妖兽打架，怎么增长对人的经验。”
“如果大主顾想看戏的话。”门卫说的很暧昧，“一场能赚上百万灵石。不过比较危险。”
他说完哈哈大笑，“当然了，大主顾也不会点你，客人们一般点是上头那几位。”
持盈顺势看过去，第一名叫芳心纵火犯。
这个名字让持盈印象深刻，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盈都忘不了这个名字。
因为在持盈看来，第一名不叫芳心纵火犯，而是可移动金库。就等着持盈去扒了他。
那么，如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扒了金库呢？
门卫打断持盈的思索，递过来一支笔，“取个名字。”
持盈接过笔来，望着上头的芳心纵火犯，提笔写下四个大字。
教子有方。
写完名字后，门卫递给她一块玉佩，示意持盈继续往前走。
“里头就是了，别怕，第一场通常都不难。输了及时退出来就行。”
持盈就没打算输。
她拿着玉佩，怀着百万剑修的梦，义无反顾冲进了赛场。
第一个赛场是少见的沼泽地，一入场持盈便感觉到了浓重的水汽，仿佛多待几刻就要浑身湿透。她提剑给自己施了个避水诀，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进场之前门卫告诉她，这场的敌人是水下妖兽。既然是水下……持盈低头看向了脚下的湖泊。
阴暗连绵的雨天，不见日光的水下如无底深渊，妖兽潜伏在暗处，时刻准备张开大口。
一点白影落于竹梢，裙袂飞扬，大片竹林生于岸边。翠微之色和持盈的身影一同倒映在湖中。
几乎是下意识的，持盈便避开了先前的位置。
下一刻，妖兽破水而出，咬断了大片竹林，惊起一群倦鸟。
停驻在半空的持盈比划了下妖兽的身板，深觉不科学。
奇怪了，长这么大的物种她只见过王八，还是吃素的。这鱼是吃什么长大的？
甭管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会对方把自己当成了食材，持盈自然不会对它客气。
不过在动手之前，持盈摸了摸许星河给自己的小册子，决定换个打架方式。
场外灰袍人和门卫在观战。
腿一分，屁股一蹲，再摸出一撮瓜子，气氛就有了。
两人边吃边聊，就对最近的就业情况发表了看法，门卫说，“最近少揽些人，去君子堂的剑修太少，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灰袍人说，“她不是，她是去了被拒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见赛场里的持盈一招结果了妖兽，门卫当即喊了个好。
“是个苗子。”门卫非常满意这次带来的人。他点了点持盈的奖励，递给灰袍人。
“一共一千五，回头你拿给她，我这还有事先走了。”
“多谢。”灰袍人接过门卫递来的小钱钱，重新看向赛场里的持盈。
那边持盈打完出场，见灰袍人还在，有些意外。对方问她，“还打吗？”
持盈算了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