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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泽(1 / 2)

一连几日过去,庄上都是晴空万里,热的姜南有苦说不出,可偏偏这儿地偏,没有储藏的冰块供她降温。

这日一早远处便是一片的乌云,总算有了下雨的迹象。

可姜南又不禁发了愁,若真下起大雨来,那他便又要遭了罪。

认识沐池言之前,她最是喜欢雷雨天,可现在,每每到雷雨天,她便要心慌意乱。

她百无聊赖的靠在窗牖旁的榻上,怀中抱着那只黑兔儿,间或摸上一把,更多的时候是望向窗外。

屋外乌云滚滚,远处有雷鸣滚动声,风刮过小院,吹落几朵将谢未谢的残花,一副山雨欲来的势头。

想起自打上次教他诗经后,她便有意避开他,这么五六天,也只见了两三面。

她也不知为何,只是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本能的驱使着她想逃远。

屋外起了雷鸣,惊得她怀中小兔钻进她臂弯中,鼻子惊慌地动来动去,她好一阵安抚才重新安定下来。

惊雷过后,屋外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凉意顺着窗子钻了进来,给房中降了温。

她放下兔儿,将一旁在桌前打盹的月荣叫起,道:“我去趟雪园,你看好小黑哥儿,莫要让它受了惊。”

小黑哥儿是这只小黑兔的名字。

雪园离着梨花落要走上一刻钟的时间,路上这雨下的又大了些,路上有些小水坑,她一个不留神就踩了进去,鞋子都湿透了,白色的衣摆也沾上了泥点子。

许是心中担忧,她走得极为快,往日要走上一刻钟的路程,她今日顶着大雨,半刻钟就到了雪园。

好容易到了,敲了门没人回应,推开门屋内也没人。

算着时辰,他应当还在针灸。

她不免心中一沉,这么大的雨,他又会犯疾,他会去哪儿?

脑中突然想到了冬花苑的温泉,她撑着伞,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路上雨越下越大,到了冬花苑,她的半身衣裳都湿透了。

就见他果然在温泉中,正靠在檐下阖着眼小憩。

见他呼吸平稳,面色如常,她思索片刻,便小心翼翼的迈开步子准备离开,生怕吵醒他。

“咳咳咳……”

刚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她将抬起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她回过神来看向他,上一世他犯疾时,并未听过他咳嗽,难不成染了风寒?

思及此,走到檐下,见他依然紧闭双眼,不禁暗道,这一世警惕性也差了很这么多。

“十一,十一?”

她一连开口叫了几声,他这才幽幽转醒。

见到她地一瞬间,尽管他神色未露分毫不对,姜南还是清楚的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地惊讶和欣喜。

他直愣愣的盯着她,低哑的嗓音道:“雨大路滑,小姐怎么来了,咳咳……”

姜南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他的眼神让她想到了她小时候从小养到大的一只小狗。

那时,她还在上私塾,常常早出晚归,那只小狗便不常见到她。

若是有机会,每次得空碰上一面,眼中都是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那眼神,与他此刻的目光竟如出一辙,她心中不免一软,竟自我反思起来,最近……是不是对他太冷漠了些?

“你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染了寒症?可有叫郎中看过?”

沐池言对上她柔和的目光,心中和这温泉池一样被溅起层层涟漪。

他以拳抵唇,又轻咳了两声,道:“未曾。”

前世他很少生病,就算是犯疾了,也只是抿着唇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

她有些不放心,便收了伞,走近了些,伸手试图探他的额头,看他是否发烧。

却不想岸边石头松动,她一个踉跄,险些跌进水中。

好在他手疾眼快地半站起身子接住他。

“小姐小心些。”他语气低沉,压下心中的欲念。

经他提醒,她才感到自己手上传来他胸膛光滑湿润的触觉。

站好身子,退了两步,脸颊飞上两朵红晕。

“和我看郎中去。”她闪开目光,转移话题道。

见他只是望着自己,她微微扬起秀眉,道:“还愣着作甚?”

空气中有片刻的宁静,他幽幽道:“还请小姐背过身去,我未穿下裳。”

姜南这才下意识地向下看去,这个距离还能清楚地见到他腰腹上的一颗黑痣,这颗黑痣长在他那凸起的青筋上。

不禁想到了前世某些时刻,这颗黑痣会跟着生动起来,她的双颊便就又烧了起来,仓促地转过身去。

沐池言黑眸闪过一丝得逞,他不紧不慢的系着腰带,只觉耳边的雨声都变得好听起来。

披上外衫后,他轻声道:“好了。”

姜南这才回身望向他,他身上穿的是前些日子新给他送的新衣裳,一身玄黑色,显的整个人又像前世那般沉稳尊贵。

虽然不想再与他产生什么瓜葛,但他这好看的容颜,是她无论看多少遍还是会为之惊叹的。

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自己的伞,再看看廊外的瓢泼大雨,又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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