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郝承晟接手郝氏,他变得空前忙碌起来,从小他就被当作继承人悉心培养,可惜中途出了错,失去了继承权,现在郝氏终于回到他手上,心情多少有些复杂,想起父亲,又忍不住难受,他站在窗前点了根烟,望着外头的园景怔怔出神。
接管郝氏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该清除的清除,该整顿的整顿,他不怕人说他铲除异已,跟他不是一条心的人,留着将来好造反吗?
郝氏是父亲的心血,也是他曾经的向往,如今,他站在这里,俯视着这个与他的命运捆绑在一起的地方,心里油然升起一种归属感,这里是他的王国,是他下半辈子为之奋斗的地方,也是他不能推卸的责任。
正出神,手机响了,他走到桌子边拿起一看,是姜奇生打来的,他告诉郝承晟一个坏消息,“郝明轩跑了。”
郝承晟吃了一惊,“怎么会跑了呢?什么时侯的事?”
“昨天晚上,他突然肚子绞痛,看守所派人送他去医院,在做检查的时侯,他打昏医生,换了医生的衣服逃走了。我怕他会对你不利,跟你说一声。”
“好的,谢谢姜队,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面色有些凝重,想了想,给江欣璐打电话,“郝明轩跑了,你外出小心点。”
江欣璐也吃了一惊,“怎么给跑了?警察都没看住?”
郝承晟哼了一声,“大概是外头有人接应,他刚跑掉,应该不会那么快现身,你多加注意点就行。”
江欣璐说,“他敢跑,说明已经豁出去了,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郝承晟抚了一下额头,“今天我要加班,会晚点回去。”
“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也要加班,”江欣璐说,“如果我比你早下班,就去接你。”
郝承晟笑起来,“想我了?”
“嗯,”江欣璐大大方方的承认,“想你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但也没有挂电话,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江欣璐那边药皂正准备要上马,他这边刚接手郝氏,也是忙得停不下来,见面的时间少了,打个电话都觉得格外珍贵。
半响,郝承晟对着电话用响的亲了一口,江欣璐在那头听到,脸一热,心里有些微悸动,声音放得更柔和了,“你忙吧,要记得吃饭,我挂了。”
郝承晟嗯了一声,等她先挂电话。
那头,江欣璐挂了电话,忍不住弯唇笑,不过她没有太多时间去细细回味,低头开始做事。
刚拿起笔,手机又响了,她扫了一眼,是杨芝香打来的,她接起来,那头却不是杨芝香的声音,而是马志希,“喂,欣璐,我是马叔叔。”
江欣璐不愿意跟他啰嗦,问,“你有什么事?我妈呢?”
“你妈病了,她不让我告诉你,也不肯上医院,”马志希说,“我实在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
“她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啊,脸色不好看,咳得不行,还总说胸口疼,我让她去医院,她不肯,在床上躺着,疼得都躬成虾米了。”
“她为什么不肯去医院?”
“还能为什么,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妈,怕花钱呗。”
“你让她跟我说话。”
“好勒,你等着。”
很快,杨芝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喂,小璐啊,别听你马叔的,咳咳咳,我没什么事,你别担心,咳咳咳……”
江欣璐听她确实咳得厉害,说,“病了就到医院里去看看,别硬撑,钱你不用管,身体最重要。”
“没事,老毛病了,咳咳咳……”
这一次咳了很久,那头再说话,又换成马志希了,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欣璐,你最好过来一趟,她都咳血了,还不让我告诉你。”
江欣璐沉吟了一下,说,“行,我现在就过来。”
——
邝希文收到一条很奇怪的微信,是江欣璐发过来的:把药皂秘方拍下来传给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他莫名其妙,江欣璐要药皂秘方做什么呢?秘方是药皂的核心,原件在江欣璐手里,破解之后他重新做了一份归纳细致的秘方,只有他和江欣璐知道,平时比例搭配也都是他自己完成,这是属于公司一级商业机密,不能随便复印或是拍照,哪怕江欣璐自己也不行,这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规矩,所以看到这条微信,他心里疑云渐起。
给江欣璐打电话,却是无法接通,问她秘书,只说江总出去了,至于去哪,她也不知道。
邝希文知道江欣璐不是没分寸的人,茂然给他发这么一条信息,总该是有什么用意,只是他一时半会猜不出来,再打电话,仍是无法接通,可接下来,手机上又收到江欣璐的微信:希文,请把药皂秘方拍给我,我有急用,快点。
这条信息带着催促的语气,可邝希文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事情急需用到皂药秘方,而且江欣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心里渐渐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邝希文无心工作,紧盯着手机屏幕,他在等,等下一条信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信息果然来了,这次写了一段话: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