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迪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先是躲在树后,等郝承晟和江欣璐离开,现在又躲在墙边偷看邝希美,他明明是个高富帅,任何时侯都是自带光环的大帅哥,什么时侯做过偷看这种龌龊事。
可是他挪不开脚,也收不回目光,他看着邝希美弯腰收拾,动作非常娴熟,就象做过几百上千次一样,看着看着,他心里不知怎么有点不舒服。他在家里从不做家务,父母不做,姐姐也不做,他周围的朋友也都远离家务,要么家里有佣人,要么交给家政。就是他那些女朋友,最多也是给他削个果,喂个葡萄桔子之类的,小鸟依人,娇滴滴的,她们在家里做不做家务,他从来不知道,也不关心。
可是邝希美做,印象中,她是个性格外向,活泼的姑娘,爱笑爱闹,爱吃爱逛爱上夜店,他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做家务。
邝希美收拾完茶几,开始扫地,中途停下来,叉着腰站了片刻,神情有些茫然,象在休息,又象在想着什么。
贺迪在心里嘀咕:怎么老板还要亲自做这些事,请的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店里并不是没有别的店员,但各司其职,都在忙,有的在招呼顾客,有的往货架上补货,有的站在门口迎宾,因为做销售算业绩,只要江欣璐和邝希美在店里,这些琐碎事都她们自己做,不耽误店员们做业绩。
邝希美把店里收拾好,拎着垃极出门去扔,贺迪没想到她会出来,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躲,吓得整个人都贴在墙上,象一只大壁虎似的。等邝希美从身边过去,他立刻撒腿就跑,邝希美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路灯下,一个男人在狂奔,就象后头有鬼在追似的。
她站在那里,有些怔怔的,连垃圾都忘了扔,那个背影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是贺迪。她只是觉得奇怪,贺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在跑什么?
她站在路中间发呆,被一群路过的行人撞到才回过神来,扔了垃圾回到店里去。
一进门,有个店员就问她,“小美姐,你在外头有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男人?”
“什么可疑的男人?”
“我看到一个人站在墙边偷偷往店里看,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呀,”一个店员惊道:“会不会是来踩点的,等我们打样了,好来偷东西。”
“不是,”邝希美淡淡的道,“一个神精病而已。”
贺迪跑到拐角才停下来,抚着胸脯大口喘气,差点吓死他了,邝希美应该没有看到他吧?气还没喘匀,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喃喃自语:“谁在骂我?”
郝承晟和江欣璐出来的时侯,时间已经不早了,郝承晟有心,出门前已经把菜点好了,人进了包间,菜也及时端上来,并没有耽搁。
清淡的菜和辣菜各占一半,各吃各的,不过那碗汤还是老规矩,江欣璐刚坐下来,汤就推到了面前,她早已经习惯了,端起来一口喝掉,喝得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有了这碗汤打底,再吃口味重的菜,胃也舒服些。
吃完饭出来,郝承晟对江欣璐说,“你等我一下。”
江欣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却见郝承晟进了隔壁一家小超市,买了东西很快出来。
他把东西往江欣璐一递:“放你包里。”
江欣璐接过来,奇怪道:“怎么又买,不是上个星期才买过?”
郝承晟不说话,只是幽怨的看着她,半响才道:“江小姐,不是上个星期,是上个月。我们这个月在一起还不到八次,根据数据统计,这是中年夫妻的标准。”
江欣璐骇然,“你怎么还记这个?”
“记这个怎么了,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江欣璐纠结了一下,“我明天好多事呢,还是……”
男人的表情越发幽怨,“你让我独守空房的时侯,有没有想过我的苦楚?”
江欣璐不厚道的笑了,倒底还是跟他走了。车开到一半,觉得不对,“不是去你那里吗?”他们平时要一起睡,都是去郝承晟那里,床大好折腾嘛。
郝承晟有点没好气,“今天周末……”
周末郝承晟喜欢带江欣璐回玉龙山庄,那是他们开始的地方,对那里,郝承晟始终有一种情结,但江欣璐一开始不喜欢,玉龙山庄总让她想起从前,郝承晟便告诉她,“江欣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面对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江欣璐觉得他说得对,也就没那么排斥了,去得多了才发现,那里虽然有不好的回忆,也有好的,偶尔记起某个温馨的时刻,竟也能回味半天。
半夜里,江欣璐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郝承晟问:“去哪?”
“饿了,去煮碗面,你要吗?”
“我去吧,”郝承晟把她拖住,自己跳下床,精神抖擞的说,“老公犒劳你。”
他主动要去,江欣璐不拦着,吃现成的也不错,况且她是真的身心疲惫。在床头靠了一会,她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点,趿着拖鞋懒洋洋的出门,余光却看到书房的门半开着,里头黑漆漆的,她过去关门,却鬼使神差的开了灯。
她来过玉龙山庄很多次,却很少进这间屋子,郝承晟偶尔周末会带工作回来做,她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