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璐刚把办公桌收拾干净,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供应商,便接起来。
“喂?”
“是江小姐吗?”
江欣璐愣了一下,听声音有点耳熟,但具体是谁没听出来,她问,“您是?”
“我姓周,是承晟的小姨。”
江欣璐知道她是谁了,“贺太太,你好。”
“不知道江小姐有没有空,我想跟你谈谈。”
江欣璐爽快的答应:“好,什么时侯?”
“现在。”贺太太说,“我在金月亮茶楼等你。”
“好,我现在过来。”
金月亮在茂市很出名,江欣璐自然知道在哪,半个小时后,她开着车到了金月亮,进门就有漂亮的咨客迎上来,“您几位?”
“找人。”
“江小姐吗?”
江欣璐点点头,“我是。”
“请跟我来。”
江欣璐跟她上了楼,在走廊尽头,轻轻推开门,屋里坐着贺太太,看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欣璐默默过去坐下,服务生送了茶过来,悄无声息退出去,把门关上。
贺太太开口第一句就是,“希望你没有把来见我的事,告诉承晟。”
“不会。”
贺太太看着她,目光里有探究,有狐疑,似乎在猜测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江欣璐迎着她的目光,神情淡然。
彼时,窗外阳光正好,树叶映在玻璃上,斑斑驳驳的影,屋里两个人对视,久久没有说话。
“我长话短说吧,也不想太耽误你的时间。”贺太太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从桌上推过去,“这里边有一百万,如果嫌少,你再口。”
不愧是贺庆生的太太,做起生意来,也是这么豪爽干脆。
江欣璐笑了一下,“在贺太太眼里,郝承晟就值一百万?”
贺太太冷冷的说,“是你最多值这个价。”
“在郝承晟眼里,我或许不止一百万。”
“我说了,嫌少,你开口就是,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你拿了钱走人,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承晟面前就行。”
“您问过郝承晟的意思吗?”
“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不需要问他的意思,以后他会明白,我是为了他好。”
“他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事负责。”
“这么说,你不同意分开?”贺太太直视她,“是嫌钱少,还是觉得可以在承晟身上得到更多?”
江欣璐沉默了下来,她不同意分开吗?她当然愿意啊,只是这种方式她不喜欢。
“贺太太,”她瞟了一眼那张银行卡,“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她起了身,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
就在她的手触上门把的一瞬间,贺太太叫住了她,“等等!”
江欣璐顿住脚步,回头,“您还有什么话说?”
“我,”贺太太的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我今天是从医院里来的,没有人知道我来,在医院我住得不安心,所以才约你出去。”
江欣璐站在门边没动,贺太太的语气又缓了一些,“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行吗?”
江欣璐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到刚才的位子坐下。
“您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你的关心,已经好多了,只是家里人不放心,一定要我在医院里疗养一段时间。”
“您说吧,我听着。”
“其实你跟我们家还真是有缘,小迪喜欢你,我先生欣赏你,承晟又……”
比起刚才,贺太太象变了一个人,盛气凌人的气焰没有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位为晚辈操心的憔悴妇人。
“我跟你聊一聊承晟吧。”贺太太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他很小的时侯,已经没有母亲,但是父亲很疼他,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企业的接班人,承晟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望,他很努力,很上进,虽然家庭条件优渥,但要获得成功依旧要吃苦,念书很辛苦,晚上十二点钟睡,早上五点就起来,他刻苦律已,终于让自己成为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虽然他不是我的儿子,但他每拿到一个证书,每获得一份好成绩,我都高兴得想哭,为他骄傲,也为他妈妈过早的离去感到遗憾,要是他妈妈还活着,肯定会比我更高兴他的成就。
后来,他毕业进了公司,他父亲要求他从底层做起,他靠自己的能力很快做到了部门的主管。人人都觉得他年青有为,是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可就在那时侯,他遇到了你。”
贺太太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是那次,你彻底把他给毁了。因为他始终不肯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他父亲雷霆大怒,一气之下把他发配到国外,其实只要他服个软,把你的事情说清楚,我相信他父亲还是会原谅他的,但他只字不提,直到他父亲去世,他回来奔丧,才知道父亲把继承权给了他弟弟,他变得一无所有。”
“江小姐,你把一个有为青年毁了,那时侯我恨透了你,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恨也没有用,只希望承晟能好好的,再也不要有什么波折和灾难了。后来,他凭自己的本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