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璐和邝希文兄妹吃饭的时侯,郝承晟去了贺迪家,看到他过来,贺太太有些意外,平时他过来会提前打电话,今天却来得有些突然。
她笑着打趣,“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要开饭,我叫菊嫂添副碗筷。”
郝承晟叫了声小姨,问:“小迪在吗?”
“在楼上,他呀,吃个饭总要三请四请才会下来。”贺太太说着吩咐佣人,“再去请少爷下来,说表少爷来了。”
“不用,”郝承晟摆摆手,“我上去找他。”
“也行,他最听你的话,”贺太太说,“再有十分钟就开饭了,快些下来。”
郝承晟点点头,熟门熟路的上了楼,贺迪的房门没锁,轻轻一拧就开了,外面的小套间里没人,他往卧室走,听到贺迪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说了马上下去,别一趟趟的上……”
话没说完,嘎然而止,因为郝承晟出现在门边。
贺迪立刻冷了脸,“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一个解释。”
“哼,不觉得太晚了吗?”贺迪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不再看他。
郝承晟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小迪,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台词很熟,”贺迪盯着手机屏幕,“电影里都这样说,但是太老套。”
“我虽然瞒着你,但我劝过你。”郝承晟点了根烟,抛了一根给贺迪,贺迪没接,任由那支烟掉在地上。
郝承晟没去捡,侧着头把烟点燃:“我劝过你不止一次,说江欣璐跟你不合适,但你不听。”
“你明知道我对她着迷,不说出真相,我怎么会回头?”贺迪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郝承晟,你有没有当我是弟弟?我和我妈是这个世上仅有的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么样?为了你,我事事针对郝明轩,海宁城和郝氏合作,我和我爸闹,谁说你一句不好,我立刻能把他打趴下,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我都不做,这么多年,我敬你,服你,我爸的话不听,只听你的,我把你当亲哥,可你呢?你眼睁睁看着我往悬崖下跳,你跟我抢女人!你站在一边看我笑话,江欣璐对我怎么样,我不在乎,但是你,郝承晟,你对不起我!”
贺迪越说越生气,涨红着脸,额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溜圆,他重复了一句,“你对不起我!”
郝承晟把床头柜上的烟缸拿过来,长长一截烟灰抖落在烟缸里,“小迪,你拿我当哥,我也拿你当亲弟弟,你说得对,你和小姨是这个世上仅有的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是我的亲人。我对你怎么样,你也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在外头闯了祸,哪回不是我去收拾烂摊子,片区警察看到就知道我干嘛来了,我瞒着江欣璐的身份是因为,”他吁了一下,说,“她有案底,一旦暴光,会给她带来麻烦,我承认,在你和她之间,我的天平倾斜了。”
贺迪愣住了,他想过千百条理由,偏偏没想到这一条,郝承晟隐瞒,是为了保护江欣璐。
他心里百转千回,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默默拾起地上的烟,刚叨在嘴上,银色火机抛过来,他伸手接住,把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泄露出去。”
“小姨也不告诉?”
贺迪不吭声了,他母亲最痛恨江欣璐,一旦知道,局面一定不可收拾。
半响,他说,“你刚才说,在我和她之间,你的天平倾斜了,意思是,你喜欢她?”
郝承晟抬起夹烟的手,轻轻挠了挠眉梢,“可能不止喜欢。”
贺迪:“……我不明白,她把你害得那样惨。”
“我恨过她,去年刚见面的时侯,我恨不得撕碎了她,可……”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我控制不了自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贺迪点点头,因为他也喜欢过江欣璐,喜欢到无法控制,但他也知道,自己和郝承晟是不同的,如果哪个女人把他害得象郝承晟那么惨,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有些明白过来,“四年前,无论姨父和警察怎么问你,你都不肯说,也是为了保护她?”
郝承晟没说话,默认了。
贺迪骂了声操,“你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能为了她去死?”
“我不知道,希望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贺迪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该愤怒,还是无奈,可笑,他快吸了两口,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我是不是见过她?”
“碰到过一次,在富华酒店门口。”
贺迪记得也是那次,他看到郝承晟带着女孩出现在酒店,本想一睹女孩真容,郝承晟却说什么都不让他看,他钻了空了跑到车边,结果女孩头戴兜帽,还低着头,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一根头发丝都没让他看着。后来他无论怎么逼问郝承晟,郝承晟都不肯说。对他来说,那是一个不解之迷,原来就是江欣璐。
“那时侯,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她?”
郝承晟说,“不想让我爸的人去烦她。”
“所以那时侯,你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不知道,”郝承晟叹了口气,“或者吧。”他把烟头扔在烟缸里,“该说的我都说了,下去吃饭吧。”
贺迪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