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承晟一落地就给杜齐打电话,等他走出机场大门的时侯,杜齐的车刚好到,看到他出来,下车帮忙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郝承晟向来话少,面无表情上了车,打开笔记本处理工作,途中给杨莹娜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通知下去,两个小时后开会。
杨莹娜说好,向他请示了几件工作上的事,要挂电话的时侯突然想起来,说,“老板,今天有警察来找过您。”
郝承晟有点意外,稍稍扬眉,“什么事?”
“没说,但留了电话,说老板回来请您回个电话过去。”
“把号码发过来。”
杨莹娜很快把号码发过来了,郝承晟拔过去,报了身份,对方很客气,说:“郝先生,您好,我们抓到了四年前拿刀捅伤您的人,希望您能抽点时间过来协助调查。”
郝承晟脑子猛的一炸,一片空白:“……”
“郝先生?”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对杜齐说,“不回公司,去市公安局。”
杜齐啊了一声,“去那里干嘛?”
“他们把江欣璐抓了。”
杜齐又啊了一声,“江小姐被抓了呀……”
“闭嘴,专心开车,快点!”郝承晟下完命令,仰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当初他受伤被送到医院,是他家里报的案,他在医院疗伤的时侯,警察来录口供,他只说是自己失手,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因为这个,才惹得父亲大怒,一气之下把他遣送出国。
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情,怎么突然就把江欣璐抓了呢?
他捏了捏眉心,最近不顺心的事还真是一件接一件。
到了市局,有人接待他,对方还没开口,郝承晟就说,“我要见江欣璐。”
“郝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江欣璐已经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了,这是她的口供,你先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郝承晟不接那份口供,冷着脸,仍是那句,“我要见江欣璐。”
“郝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先见江欣璐呢?”
“你们抓错了人。”
“嗯?”警察诧异了,“她自己都承认了,怎么会抓错。”
“她在说谎。”
“什么?”
“当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我自己误伤,跟任何人没有关系,事后你们也检查了那把刀,刀柄上只有我的指纹不是吗?”
警察:“……郝先生,做伪证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我知道。”郝承晟说,“所以我要见江欣璐。”
“您能告诉我,江欣璐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她觉得亏欠我。”
“既然觉得亏欠您,当初就不应该一走了之,而是要把事情说清楚,她这样已经是畏罪潜逃了。”
“她是最近才知道我因为那件事,失去了继承人资格,所以觉得亏欠,并不是那件事本身,因为确实跟她没有关系。”
“郝先生的意思是,当初江小姐离开不是因为畏罪潜逃,今天的认罪是因为知道您现在的情况,产生了内疚才这样做的。”
“是的。”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您当初不让她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呢?”
“因为跟她无关。”
“可是当时闹得挺大的,新闻媒体也报导了,她应该也知道,知道却不露面,这有点说不过去。”
“或许那时侯,她已经离开茂市了。”
“郝先生和江欣璐是什么关系?”
“朋友,”郝承晟反问,“当初,我并没有透露对方的信息,谁告诉你们是江欣璐的?”
“这个,我们有我们的侦查手段。”
“可见你们的侦查手段有漏洞。”
接待郝承晟的警察姓王,也算是个有丰富经验的老警察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不遗余力为嫌疑人开脱的受害人。
这个案子,怎么说呢,当初就有些糊涂,受害人的口供说是自己误伤,刀柄上也确实只有他自己的指纹,并没有证据证明他说了假话,但他家里给上头施压,所以这个案子就一直立着,也调了警力去查案,什么线索都没有,当然找不到那位神秘的小姐。最近也是有人匿名举报,他们才去找江欣璐,结果她非常配合,直接把手抬起来,一副认罪的样子,到了局里进行审讯,也是痛快的承认,看起来一点漏洞都没有。
大家都以为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没想到,在受害人这里出了问题。
“我要见江欣璐。”
“郝先生,或者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因为你和江欣璐的某种特殊关系,所以你想替她开脱?”
“你们警察办案,应该要讲证据,她说捅了我,刀上的指纹呢?”
“如果是事后你替她擦掉了呢?”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刚刚说了,因为你和江欣璐的某种特殊关系。”
“事实上,我和她的关系并不好,我也并不想为她开脱,甚至我当时还想过,利用那次的事情诬陷她,但我的良心告诉我,不能那样做。”郝承晟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做不了主,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