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璐花一个晚上的时侯,重新做了一份计划书,比起上次那份匆忙间写的,这一份要详细得多,除了一些市场数据和分析图表,还有很多她自己关于项目发展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她化了个淡妆,挑衣服的时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穿的工作制服,爱家中介的制服其实还不错,修身得体,颜色也稳重,看起来颇有几分都市丽人的干练。
在约定的时间到了德晟投资,和上次不同,刚报上姓名,前台小姐立刻热情的招呼她,“江小姐,请跟我来。”
这次换了个地方,是一间更大的屋子,依旧是简洁奢华的风格,真皮沙发,暗色系的实木桌椅,窗帘半开,阳光洒进来,空旷的屋子里半明半暗。
“江小姐请坐,”前台小姐笑容可掬的问,“您喝茶还是咖啡?”
“茶吧。”江欣璐坐下来,顺手从包里把计划书拿出来翻了翻,因为寄予希望,所以她相当慎重,比那天要紧张一些。
很快,前台小姐把茶送进来了,“江小姐你稍等。”
她接过茶,道了谢,轻轻唆了一小口,热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渐渐舒缓了她的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进来,门外也静悄悄的,一个过路的都没有。
江欣璐安静的坐着,捧在手心里的茶渐渐凉了下去。
——
与此同时,郝承晟刚刚开完会回来,方夏海告诉他,江小姐已经来了一会了,正在等他。
郝承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却没有急着过去,站在窗边点了根烟,慢慢抽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无数镜头:韩氏酒会上她的表演,她扑进陈宇的怀抱,那个深夜她请他放手,她出现在郝氏酒会,和郝明轩一起参加拍卖会……
他猛的吸了一口烟,把烟头用力按在烟缸里,大步走了出去。
推开门的时侯,她坐在一片金色的阳光里,头发扎在脑后,露出优美的颈脖,周身笼着淡淡的光晕,眉目安详,半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可是一回头,她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浮起惊讶和戒备,就象是一种本能的防御,她的神情立刻冷淡下来。
江欣璐做梦也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郝承晟,电光火石间,她脑子微微一炸,德晟投资,原来就是郝承晟的晟。她一直排斥他,对他所有的事都下意识的回避,却原来,他就是德晟投资的老板。
她僵着身子杵在那里,相比之下,男人却是一派风清云淡,迈着大长腿绕过她,站在她对面,伸出手来。
“江小姐是吧,我是郝承晟。”完全是一副初次见面公事公办的模样。
江欣璐傻愣愣的看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男人微皱了眉,提醒她,“江小姐?”
江欣璐抬了一下手,手指尖刚触到,男人已经把手缩回去了,隐约带着一种不屑,客气疏离的道,“请坐。”
江欣璐被他弄得有些讪讪的,她很少会主动与男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对郝承晟这样危险的人物更应该避之不及,可她居然伸手了。
郝承晟扫了一眼桌上的计划书,“这是?”
江欣璐解释,“上次过来有点匆忙,很多资料没有准备好,这是一份更详细的计划书。”
郝承晟没有拿起计划书,环抱着胳膊,跷起二郎腿,姿态散漫,气场却强大,问她,“为什么想做精油皂?”
“家里以前就是做精油皂的。”
“现在为什么不做了?”
江欣璐垂下眼帘,遮住眸中情绪,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江小姐,可以回答吗?”
“破产了。”
“哦,那真是太不幸了。”郝承晟扯了一下嘴角:“为什么破产?经营不善?”
“不是,”江欣璐抬起头来,眸光犀利,“被小人陷害。”
“哦,”男人挑了一下眉,笑得古怪,“原来是被小人陷害。”他把手垂下来,落在膝盖上,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江欣璐以为他会发飙,毕竟当面骂他是小人,其实从郝承晟一出现,她就对融资的事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但仍有微弱的期盼,或许他会提卑劣的要求,做为交易的条件,她在心里权衡,如果他真的提了,她要怎么办?
她真的需要这笔钱,无论如何,花期不能被耽误。她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该讽刺他。
男人掏出烟盒,象个绅士一样询问她,“可以吗?”
她点了一下头,看到他歪头点燃了香烟,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喷出来,他笑了笑,“所以,江小姐现在是想重振家业?”
“是的。”
“需要投资?”
“是的。”
“一百万?”
她迟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按估值给不了这么多。”
“事实上,”男人轻轻挠了一下眉梢,“我们从来没投过这么少的。”
江欣璐脸微红,“是你们叫我来的。”言下之意,既然叫我来了,这些应该不是拒绝的理由。
郝承晟突然拍拍身边的沙发,“坐这里来。”
江欣璐心一跳,故作镇定,“我坐这里挺好。”
“过来,”他看着她,目光笔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