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迪以为郝承晟说带他去给郝明轩道歉是应付贺庆生的,没想到第二天,他收到郝承晟发来的位置,叫他过去吃饭。
等他赶过去,推开包间的门,赫然看到郝明轩坐在里边,他愣了一下,站在门口有些进退两难。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郝承晟叫他。
贺迪只犹豫了半秒,跨进去的时侯,脸上带了笑,若无其事的说,“表哥,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有贵客呢!”
韩娅妮也在,笑着跟他打招呼,“什么贵客,自家人一起吃顿饭,应该把思童也叫来的。”
“改天吧,”贺迪说,“她是个工作狂,最近又特忙,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现在还在店里呢。”
郝明轩说,“思童真是能干,有她帮手,贺叔要轻松不少。”
贺迪总觉得他话里带刺,“意思是我不能干,帮不了我爸?”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迪,你想多了。”
“是不是想多了,我自己会分辩。”贺迪绕过他,在郝承晟身边坐下来。
郝明轩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没有在意。
等菜上了桌,每个人的酒杯都满上,郝承晟率先举起杯,“难得聚在一起,先碰一个,大家随意。”
碰了杯,喝了酒,有些话就好说了。
“贺迪,敬明轩一杯,那天你动手打人确实不对,道个歉。”
贺迪坐着没动,气氛有些尴尬,韩娅妮想打圆场,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郝明轩倒是很平静,夹了菜往嘴里送。
郝承晟见他不动,自己端起杯子,对郝明轩说,“他还是个孩子,你别介意,我替他向你道个歉,看在我姨父和我的面子上,那事就算翻篇了吧。”
“表哥!”贺迪咬着牙,皱着眉,一脸愤懑的看着他。
“大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亲兄弟,贺迪是你表弟,也就是我表弟,我又不是头一天认得他,怎么会往心里去,那天我就跟贺叔说没关系,事情过了就过了,”说着他对贺迪呲牙一笑,“一拳而已,我还受得起。”
“错了就是错了,”郝承晟说,“我先干为敬!”说着仰头把酒倒进了嘴里。
郝明轩只好也干了,无可奈何的笑,“大哥,你太见外了。”
贺迪默不作声把杯里的酒倒满,嚯的站起来,“我的事不用别人插手,不就是道个歉吗,谁还不会是怎么滴!”
他端着酒杯冲郝明轩,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跟你道个歉啊,先干了。”
郝承晟皱眉:“道歉要有个道歉的样子。”
话音刚落,贺迪已经把酒倒进嘴里了,他把酒杯倒过来示意,说,“那我再敬一杯?”
“不用不用,”郝明轩赶紧也站起来,“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事再不要提了。”说完也把酒喝了。
总算是过了这一关,韩娅妮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她生怕以贺迪的性子,在这里又跟郝明轩打一架。还是郝承晟厉害,知道贺迪吃哪套,随便做做样子,就激得贺迪道了歉,尽管态度不怎么样,对迪少爷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这件事其实怪我,”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是我无意中提起来,让贺迪误会了,我也向明轩道个歉。”
她端酒敬郝明轩:“我也干了。”
“别别别,你随意,我干了。”郝明轩说,“就是一场误会,我和江小姐真没什么的。”
他把酒干了,问韩娅妮,“上次让江小姐鉴定的那只镯子,你后来找人看了吗?”
韩娅妮飞快的瞟了一眼郝承晟,笑着摇头,“没有,其实无所谓了,只要自己喜欢,管它是玻璃种还是冰种呢。”
贺迪听到这里,啧了一声,“欣璐还懂翡翠?”
韩娅妮笑着说,“是啊,所以明轩才让她帮忙一起去拍卖会看看,我觉得江小姐就象个宝藏,越接触,越觉得她神奇。”她问郝承晟:“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郝承晟脸上没什么表情,“嗯,是挺神奇的。”一桌三个男人都沾了关系,还要怎么神奇。
贺迪就喜欢听别人说江欣璐的好话,洋洋自得,“那是,连我爸也挺欣赏她。”
郝明轩笑着说,“我接触江小姐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她很能干,人品也不错,贺迪好眼光。”
因了这句,贺迪对他有了一点笑容,嘴里却不肯认输:“还要你说。”
到这个时侯,气氛总算好了许多,贺迪和郝明轩偶尔也搭搭话,说说笑笑,一顿饭就到了尾声,散场的时侯,郝明轩的司机来接,先走了。
贺迪站在路边目送那辆黑色轿车远去,叹了口气,“表哥,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非要我跟他道歉?难道我海宁城还要仗仰他的鼻息过日子?”
郝承晟对韩娅妮说,“你到车里等我,我抽根烟就来。”
韩娅妮知道他有话要跟贺迪说,让自己避一避,点点头上了车。
郝承晟递了支烟给贺迪,自己也往嘴里叼了一根,偏头点燃,吸一口,喷出一大蓬白色烟雾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贺迪莫名其妙,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郝承晟轻笑了一下,“你说你变成熟了,这点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