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希文听出出江欣璐的语气有些松动,但他没有在饭桌上再劝她,他看得出来,江欣璐是个有主见的人,有些东西自己能想明白。
江欣璐回去和王翟仙王荣一说,他们也觉得可行,只要资金解决了,其他都不是问题。王荣甚至拍着胸脯说装修的事由他负责,有几个老乡在城里接活干,可以算便宜点。
有了他们的支持,第二天江欣璐下了班就到那个地方去蹲守,实地考查周边的情况,观察写字楼,小区的分布,隔壁店铺的装饰风格,街边人流的走向,以及附近饭店的饱和度等等。
邝希文来找她的时侯,她正在临街的一家粉店里,边吃粉,边看街上的人流,桌上摆着她的笔记本,上边有她这两天的记录的一些情况。
邝希文看着那上边的记录,不由得称赞:“不愧是念商科的。”
江欣璐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和希美不是同学吗?”
江欣璐不好意思的笑,“我还真忘了,不过她毕业了,我没有毕业,不能同日而语。”
“是不能同日而语,”邝希文说,“她下班后什么都不想,不是逛街买衣服,就是在家追剧,一点不上进,哪象你,说真的,她要有你一半懂事,早就升上去了,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小店长。”
“都是生活逼出来的,如果我爸爸还在,我也是她这样。”
“对不起,我没想……”
“没关系,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回避,不管是什么,面对它,接受它,才能称之为勇敢,我爸爸一直希望我做一个勇敢的人。”
“我觉得你很勇敢。”
江欣璐笑笑没说话。
“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姑娘,”邝希文开玩笑说,“腿摔骨折了,都没见你叫声疼。对了,你到时间复查了吧,明天到医院去一趟,拍个片子。”
江欣璐不太想去,但邝医生对待自己的病患是非常严肃的,江欣璐说不过他,只好答应。
邝希文问,“这样的考查还要几天?”
“到周末再看看吧,毕竟周末的人流和工作日会有所区别,另外,我注意观察了一下,附近有个小区的后门冲这条街,挺多人养狗的,到了晚上就有人出来遛狗了,都还是些名贵的品种,有些还穿着衣服,随身带玩具什么的,我想如果有人开跟宠物相关的店子,生意应该不错。这样,我们盘下店子后,可以早些放布广告出去,给大家一些意见,介绍哪个行当的店子会有前景,同样,那些想租店铺的人过来谈的时侯,我们也可以择优挑选,前景不错的就给他先签,不然租了门面没多久,如果生意不好,他们又要转手,生意做不长久,人气就聚不起来,对大家都不好,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江欣璐说完,见邝希文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有些奇怪,“我哪里说错了吗?”
“恰恰相反,我觉得你说得太好了,”邝希文笑着说:“就冲你刚才那番话,我觉得我投的钱肯定不会亏,以后我就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了。”
江欣璐通过这两天的考查,也很有信心,趁着年底把店铺间隔做出来,过了年招商,问题应该不大,且不说饭店赚不赚钱,单是那些租金就是一笔赚头。
一切看起来都充满希望,既解决了饭店的事,也躲开了郝承晟的纠缠。
但江欣璐还是低估了郝承晟对她的渴望。
第二天,她如约去医院复查,却看到邝希文的办公室前聚了一堆人,还有医生和护士站在走廊里议论纷纷,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站在那里听了一会才明白,是有人来闹事,说邝希文开的药有问题,治疗也有问题,现在出现了功能上的碍障,需要打断骨头重新接。
邝希文耐着性子解释,说跟药没关系,是病患自己没注意,乱动,骨头没长好,有点变形,所以才需要打断重新接过。
病患压根不听他的,扯着嗓子喊:“骨头不是长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疼,有本事,把自己骨头打断试试!”
边上有护士说他不讲理,他眼睛一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不讲理,你来,把你腿打断再接过,你乐意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是个病患,手里还拄着拐杖,医院保卫科来了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况且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好几个高大壮实的男人,全都是粗喉咙,不时帮腔叫几句。
有经验的医生叹气摇头,“这是遇上医闹了。”
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怎么刚好这个节骨眼上来闹,邝医生这回评职称只怕是悬了。”
“就是,晚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侯来,事情其实很清楚,咱不怕他们闹,就是万一捅到上级单位,多少会影响邝医生的评职。”
“可不是吗,邝医生多好的人啊,医术好,脾气好,人缘好,上回那个低保老太太没钱买药,还是邝医生给垫的呢。”
江欣璐在边上默默的听着各种议论,心里涌起一种不太确切的预感。
后来,那伙人总算被医院安抚下来,说医院商量一下,明天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答复,他们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江欣璐跟着他们出去,看其中一个人站在停车坪里打电话,用手捂着话筒,神神秘秘的样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