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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1 / 2)

会谈既毕,便是依着先前的安排狩猎于北山。

此处离城三十里,褚绥宁舍了翟车,与秦恪之一道策马并行。

她着朝服时自有股叫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庄重,可换了一身骑装,却又生出种女儿家的飒爽英武来。

这样子让不少人眼中一亮,然视线触及少女眸中的冷冽神情,似乎再多看一秒就会命人动手挖出他们的眼珠,顿时又讪讪将目光收了回去。

褚绥宁收紧缰绳,斜瞥了一眼苏赫尔,“二王子若是管教不好部下,本宫不介意让上将军帮你代劳。”

秦恪之冷冷道:“随时恭候。”

“这个……”苏赫尔咧嘴苦笑了下,打了个哈哈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本宫今日已经足够有耐心。”褚绥宁有些厌烦道,“在晋国,直视皇族是不敬重罪。”

褚绥宁行事一向肆意惯了,也甚少会抬出规矩来压人。

她虽然不将他人打量放在心上,可却对带了几分放肆甚至是觊觎的目光尤为不喜。

秦恪之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挡住了褚绥宁,他微垂下眼睫,意味不明地看了苏赫尔一眼。

苏赫尔从这眼神中明白了什么,调转马头向后去了,转头瞬间脸上笑意消失无踪,换上一副令人胆寒的神情。

他抬手召来部下耳语几句,便很快有人上前,悄无声息将方才最为放肆的那几人拖了下去。

秦恪之的治军之道,第一当属为立威,云骑营在他手中才能如臂使指。苏赫尔与秦恪之相较,缺的并不是兵法谋略,而是整齐的军心。

眼下有人生事,正好也是他借晋国这股东风来整顿的好时候。

身后恼人的目光消失,褚绥宁松开紧握着缰绳的手,端坐在马上微阖着眼。

秦恪之与褚绥宁挨得极近,轻轻在她有些冰凉的手背上安抚般拍了拍。

褚绥宁面色这才好看了些。

秦恪之低声道:“北山猎场密林环绕,臣已先派人搜查过四周,以免有人设伏。”

褚绥宁问:“若果真没有设伏迹象,会是我们情报有误吗?”

秦恪之微微摇了下头,“虽然此次狩猎守卫森严,北代与我们都先后搜查过那片地界,但是猎场周围群山环伺,谁都不能说万无一失。”

泽湖夜袭之人没有料到卫容青的后手,暴露了行踪使他们都有了防备之心,还折损了不少人马,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师对我此行忧心不已,原以为是他有些杞人忧天。”

马蹄之下碎石踏出声响,一黑一白两骑当先缓缓并行。

褚绥宁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心头微动,“就是不知瓮中捉鳖的法子用过一回,还能不能再起效用。”

秦恪之勾起唇角淡嘲道:“蠢钝的人永远都会在同一处地方栽跟头。”

褚绥宁忍不住失笑,“那本宫的安危,可就尽数托付在上将军身上了。”

秦恪之道:“臣说过必然会护公主周全,万死不辞。”

他的声音平淡而坚定,比起那日在营中说这话时,似乎又多了份不曾有过的柔情。

褚绥宁认真点了下头,“嗯。”

他们二人并行在前,交谈声音又低又轻。

阿史金珠策马随苏赫尔隔了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少了些前几日的明快,看着前头两人背影的眼中亦多了份沉色。

苏赫尔伸手弹了她眉心一下,“怎么,你还念着秦放?”

“……”阿史金珠所有表情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十分粗暴地将他的手打开,怒道,“你是瞎了吗?!“

她看的明明是褚绥宁!

苏赫尔告饶挡住她动作,玩笑了一会方才正色道:“我听大哥说,你想要同我一道去晋国修习?”

“嗯。”阿史金珠点头,“大哥说此事以后再议,不过嘛……我有得是办法让他松口。”

苏赫尔奇怪道:“你不是一向对晋国的文书典籍没有兴趣吗,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阿史金珠朝他做了个鬼脸,“要你管!”

“喂,”苏赫尔循循善诱道,“你不说,大哥问起我又怎么替你说话?”

他在心里盘算着阿史金珠若敢说出是为了秦放才追到晋国去,他马上就打断她的狗腿!

“就是突然有了兴趣而已。”阿史金珠淡声道,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前头并行的两人身上,“有我同你一起,也算多交了个筹码到晋国皇帝的手上,他们岂会不愿。”

阿史金珠微微收紧了握住缰绳的手。

秦恪之与褚绥宁二人姿态不算十分亲密,却有种旁人无法插足其中的感觉。

偶尔褚绥宁仰头说着什么,秦恪之便俯身倾耳过去认真地听。他的神情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平和温柔,恍然让阿史金珠以为眼前这人被换了芯子。

阿史金珠自己也说不清这种十分陌生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她心里却十分羡慕。

从前秦恪之对她冷眼以待,她虽觉着好玩追在他身后一段时间过,心底却是十分不以为然。

即便北代对嫡庶之分没有晋国那般看重,阿史金珠仍然是皇家出身的嫡系公主。

秦恪之的身份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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