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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护(1 / 2)

褚绥宁没想到,秦恪之的“想带她见一个人”,竟是在军营大牢中。

牢房湿冷阴暗,越往里走,便越是安静得任何声音都清晰可闻。

褚绥宁抱了个闻溪备下的暖手铜炉,问道:“在这里的人是?”

秦恪之道:“北代二王子,苏赫尔。”

褚绥宁环视一圈大牢环境,轻声道:“上将军带本宫来见他,是昨夜那人审问出什么东西了吗?”

“是。”秦恪之声音低沉,周围环境俞暗,只有明灭不定的火光,连带着他的声音亦有层模糊之感,“臣心中有猜测,但要亲口问过他才能证实。”

秦恪之平日走路的步子极轻,可鹿皮靴子踏地的细碎声响在空旷的长廊里听来却着实有几分骇人。

褚绥宁甚少到这样的地方来,正小心盯着地面落脚处,乍一抬眼,骤然对上牢房内一双如野兽般凶狠的眼睛。

这人盯着褚绥宁,口中发出一阵阴测测的笑声。

她被吓了一跳,铜炉险些松手滑落到地上。

“小心。”秦恪之反应极快,单手扶住褚绥宁,将她拉向自己身侧。

面上一暖,是秦恪之的手覆了上来。

他就这样半拥着褚绥宁,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带着她走到了这条长廊的尽头。

身侧的气息温暖宽厚令人安心,清淡的皂角香味中掺杂着淡淡的药材苦涩。

襄阳公主在人前尊贵冷艳,从来无人敢对她行这般亲密之举。

而褚绥宁也早已习惯无论内心想法如何,都不能将真实情绪暴露于人前。哪怕心中惶恐害怕,也要永远做出沉稳淡然的模样。

这是第一次,有人将她护在自己的宽厚怀抱之中。

褚绥宁可以什么都不必去想,就随着他的引导一路向前。

这种感觉是如此陌生,又是如此令人不舍。

“好了。”秦恪之终于停下脚步,将覆在褚绥宁眼前的掌心稍微移开,让她逐渐适应牢房内昏暗的火光。

待光线不再刺眼以后,他才将手掌收回。

暗室的尽头不再是两侧牢房依次排列,而是仅在尽头处有一间。

没有褚绥宁预想中挂了满面墙壁的锃亮刑具,陈设反倒十分整洁简陋。地面铺着干燥的稻草,一张陈旧小案上红烛的火光正摇摆不定。

暗室中没有窗户,黑沉得让人无法分辨昼夜。

小案前坐了一个正在垂首擦拭着掌中银戒的年轻男人。

他穿了一袭胡服骑装,长发按照北代的样式好生梳理了起来。他的形容并不狼狈,至少证明秦恪之没有磋磨他的想法。

他就是在北代中被尊为战神的二王子苏赫尔,在边城之中与秦恪之齐名并称“双煞”。

听闻门口响动,他缓缓抬起头来。

随着苏赫尔的动作,响起金属铁链碰撞的清音。

褚绥宁这才注意到,苏赫尔虽然不像普通囚犯那样浑身脏污仪容狼狈,但他的四肢却都被不粗不细的铁链紧紧扣住,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拖拽出声响。

“秦放。”苏赫尔瞧见门口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慢慢勾出一点笑意来,“今日是什么风,竟然把你吹了来——对了,你还没死吧?”

秦恪之冷笑道:“托你的福,死不了。”

苏赫尔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这几日的关押,他的嗓音很是嘶哑,故意道:“那真是可惜,要是你死了,只怕你们晋国的皇帝老儿就要睡不安稳了。”

秦恪之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就是苏赫尔亲手划下的,常年习武之人对自己的伤势状况皆了如指掌,秦恪之与苏赫尔都心知肚明,那伤虽重,但想要秦恪之致命却是不能。

苏赫尔此举,不过只是想激怒秦恪之罢了。

秦恪之居高临下瞥他一眼,冷声道:“晋国不劳你操心,若有功夫,还是多操心操心北代。”

苏赫尔面上的笑容一滞,又极恢复如常,漫不经心道:“北代有我大哥在,用不着我去操心。倒是你,今日怎么还带了个小美人来?你不是一向对女子都……中原人怎么说来着?”

苏赫尔侧头思索了下,抚掌笑道:“敬而远之!这个是你的侍妾?还是通房?”

随着他的动作,铁链拖拽的声响在安静的暗室中听来着实有几分诡异。

“苏赫尔!”秦恪之沉了脸色警告道,“再胡说八道,就割了你的舌头。”

苏赫尔仰头大笑了几声,继续火上浇油道:“我那妹妹放着诸多北代勇士不要,偏瞧上了你,可你就是一副不开窍的木头样子。这个小美人是有什么本事,竟让你这万年的铁树也开了花?”

他指的是秦恪之来时对褚绥宁小心护着的样子。

苏赫尔与秦恪之做了多年的对手,对彼此之间都了解至深。

秦恪之的手向来只会提枪杀敌,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何曾有过对女子温柔相待的时候。

苏赫尔几次三番拿褚绥宁调笑,秦恪之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心头火气。

褚绥宁却在这时冷笑一声,扬手将腕处袖箭甩出,寒光一闪而过,直奔苏赫尔而去。

“锃”地一声,袖箭没入苏赫尔胯前一寸的地上,力道之大让箭矢入土三分,尾端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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