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惜卿那个跑到城南搬救兵的车夫来,景麟鸣也是哭笑不得。
一看这人就是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的样子,才会被廖玉熙手底下区区不到百名死士给吓成这样。
景麟鸣一开始觉得自己带二十名精兵过去救人都有点多了,可那车夫死活不肯,非说他们打不过,又在他面前把廖玉熙的那群手下的杀伤力给夸大了十倍都不止。
于是这下便成功的勾起了自己手下这些恒州军的好奇心,非要跟着他去见识一下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世子。
但是这是在洛阳,不经允许便贸然领重兵至官署,很容易被人留口舌。
所以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带一百人前去支援。
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按照打伏击的原则去对付廖玉熙,力求用最小的动静来制服低人,务必不要打草惊蛇。
这洛阳鱼龙混杂,他还没摸清楚各方势力的底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于是等他们一行人抵达洛阳令官署所在的位置附近后,先是派几名士兵守住该区域范围内的出入通道,接着又派几名手脚轻快的打探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在得知洛阳令府署门口守卫的仆从甚至不到百人后,他们便轻装上阵,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更是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把守住了官署的大门,杜绝了他们进府通风报信的可能性。
说实话,景麟鸣一眼看过去,便知道廖玉熙手下的这一批人应该是私家豢养的死士。
而且这些死士的水平并不低,根据他们面上的神情和作战能力来看,应该是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来培养出来的。
廖玉熙是个不在乎下等人死活的权贵子弟,能用的手段无外乎让抓一群人来让他们自相残杀,杀到最后胜利出来的,就成了他眼中合格的死士。
这种手段如果不考虑折损率的话,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打不过他手下的这些精兵。
景麟鸣与父亲一样,在培养士兵这方面非常舍得下血本,因为恒州军民一体化的政策,十一二岁入军营的少年并不在少数,甚至在他母亲手下,还有一支由女子组建而成的军队。
这些士兵从少年时期便要开始接受军事方面的教习,无论是武术还是兵法,都有专门的老师来负责,而且还有专门的考核制度来评判他们的水准的高低。
能跟在景麟鸣身后的士兵,自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更不用说,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这些人还在漠北痛击了柔然的主力部队,打得柔然首领估计这几年内都不敢再跨过阴山。
所以让他们来对付这些死士,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也就是不搞出动静来这一点稍微有些难度罢了。
幸好捆人的绳子带的够,才让他们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惜卿的车夫陈安在远处望见这一幕都愣了,心想自家郎君看人的眼光还真不错,这年纪轻轻就能打胜仗的将军果然本事不小。
洛阳令后院的住宅不大不小,所以景麟鸣的手下也是没费多少功夫就将廖玉熙给找到了。
虽然廖玉熙斜眼看景麟鸣的神情依旧张狂,但景麟鸣却很清楚,起码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廖玉熙的张狂也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慌张罢了。
景麟鸣没有要给廖玉熙留面子的打算,短短几句话就精准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其实他迟早都要跟廖镇裕父子翻脸的,虽然惜卿这个意外因素让他把计划给提前了,但这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能让那些现在还打算着见风使舵当墙头草的人认清形势,不要还幻想着两头押注或者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景麟鸣的这些话杀伤力很大,激得廖玉熙眼尾泛红,让他那双原本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一下子就被戾气充斥。
“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看我父王不在,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也不算算你手里的地盘有多大,你拿什么跟我父王的东部六州比?而且我外祖一门还占据辽东数州,如果他哪天高兴了,那么联合邻州长官一起吞并你的恒州,也未尝不可。”
廖玉熙知道自己的底牌在哪里,他也料定景麟鸣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挑战他背后的两大家族。
所以他说着说着,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得意。
景麟鸣望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少年,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世子多虑了,与其在这里警告我,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与王爷重新维系好父子关系,毕竟对你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景麟鸣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已经消失殆尽,于是大步上前,推开了廖玉熙,径自往屋内走去。
纵使廖玉熙的身手在一般世家子弟中已是出类拔萃的水平,但是跟景麟鸣这种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将领,还是没办法比。
他被景麟鸣推得一个趔趄,因为及时扶住门框才勉强没有摔倒。
看着景麟鸣推开自己后就进门去寻惜卿,廖玉熙更是气急败坏,“景将军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不顾我的想法,也要看看惜卿是什么打算吧?”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