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熙听了这话,脸上的不悦攀升到了极点。
大手扣住惜卿的后脑勺,攥着她的头发便往后扯,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惜卿受不了廖玉熙这粗暴的动作,忍不住抽了口气。
“嘶——世子您别这样,疼。”
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像针扎一般的疼,精致细长的秀眉紧紧蹙起,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惜卿头一次知道被人揪头发竟然是这么痛,她现在连努力控制眼泪不让它流下来都做不到了。
这才体会到了自己在景麟鸣面前的矫情。
“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这是你应得的。”
廖玉熙眉眼间一片阴霾,说起话来却还是一副笑着的模样。
惜卿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使劲让自己保持冷静。
忽然,身后传来马的嘶鸣声。
惜卿被这有些凄厉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忍不住就要往回看。
可廖玉熙的手还跟个铁钳子一般揪着她的头发,所以她也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廖玉熙抬眼望去,发现那仅剩的一名剑客竟是一剑捅穿了自己派出去的人,不但如此,他夺走了刀,一刀砍向了马背,借着马受惊的机会,狼狈不堪的逃走了。
“你想让我放走的人已经自己跑了,那么现在,该聊聊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见那人已经逃走,他倒也没有再计较什么,他的目的只有惜卿一个,别人怎么样,他暂时不想去关心。
廖玉熙阴恻恻的望向惜卿,见她垂眉落泪,俨然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样子,心底的施虐欲更是一阵暴涨。
“以往世子碰上喜欢的人,也是如此吗?”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自恋,惜卿也不认为廖玉熙是真的喜欢自己,但她还是咬了咬嘴唇,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只是希望廖玉熙能够要点脸,怎么说曾经也是敢跟庶母私通的人,多少也是有些手段的吧?何苦用抓犯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廖玉熙看到惜卿露出来几颗齐整可爱的小白牙,没轻没重的咬了几下她那红润润的嘴唇,松口时牙印还留在上面,好久都没能恢复过来。
于是他下意识的盯着那只一张一合的小嘴,连她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在意。
惜卿问完话后,便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结果廖玉熙半天没动静,她只好大胆的抬起眼来偷偷瞄了他一眼。
结果发现他正望着自己出神。
惜卿被他那猜不透的眼神看的发毛,心想他可真是白白的瞎了这副皮相和桃花眼。
她认为廖玉熙的浓艳型长相应该很符合当下大胤贵女的审美,只要他能改改这臭脾气,一般的女孩子应该会很欣赏他。
可谁知道他就跟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和她耗上了呢?
“世子,我那天不告而辞,也是有原因的,我……我还是接受不了。”
惜卿微微抬高了点音量,希望能让现在还在走神的廖玉熙注意到她说的话。
可也许她这话说的太直白,廖玉熙反应过来后,狠狠的剜了惜卿一眼,拽着她胳膊就要往洛阳令的官署里拉。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怎么想?”
廖玉熙丢下这句话,哼了一声便别过头去。
惜卿被他这么一拽,胳膊都差点拽下来,眼睛一红,刚止住的泪水差点就要再流出来。
在廖玉熙的对比下,景麟鸣这个在北疆吃了二十多年沙的糙汉子,都像极了绅士。
起码她一哭,他还知道要哄呢。
算了,为什么要拿景麟鸣跟廖玉熙比,她家主公回洛阳后可是片刻都没有歇息过,哪像廖玉熙,好歹也是中朝三省的长官了,竟然还在想着怎么折磨她。
他的手下难道都没有敢进谏的人吗?
一路上廖玉熙就这样拖拽着惜卿,惜卿也就只能这样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后面,她感觉自己的鞋底都要被磨坏了。
像洛阳令这样的京官,他的官署名称也叫洛阳令,官署前院为办公场所,后院则是他与家眷们起居的处所。
不过对于大胤的官员来说,在内城买房显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惜卿看着廖玉熙径自拉着她往后院走,心里又是一阵哀嚎。
果然他今天来,为的还是这件事。
惜卿对他在这件事的执念已经是无力吐槽了。
也就是古代法律不健全,他这种情况放在一千多年以后,那就是妥妥的犯罪,最高都能判死刑信不信?
惜卿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
因为自己这个太监身份假扮了太久,以至于她现在已经对这个太监身份自然到经常忽略掉自己原本的真实身份。
“世子,您慢一点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这次惜卿一定不会再惹您不快了。”
惜卿用另一只还自由着的手使劲的掰着廖玉熙的手,希望他能松松力。
她在内心思索着景麟鸣大概还会有多长时间才能赶到。
是的,惜卿对景麟鸣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直觉告诉自己,景麟鸣是一个极其护犊子的人,而且他又跟廖镇裕父子不对付,那么他要是知道他回洛阳后招揽的第一个手下,竟